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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zr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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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欲两极

情欲两极(修订版)(01-03)
第一章约炮

宾馆房间里,「啪啪」声脆响不绝。

徐芃凶猛着施梦萦的,动作毫无花巧,几乎每次都把抽到即将

脱离的位置,再狠狠向前直插到尽头。肥大的阴囊前后左右地甩动,不时重

重抽打在身前女人的屁股和大腿上。

温湿的阴道被他的撑得满满当当,一层又暖又润的肉膜紧紧包裹着,

酥爽之极。徐芃不断发出「咝咝」的抽气声,这个处女般完美的爽得他快要

呻吟了。

最近几年自己玩过的女人里,有更漂亮的,有身材更好的,要论骚贱,那更

多的是,可要比起阴道的紧窄,施梦萦绝对排第一。

徐芃玩过一个高中女生,她的处女穴也不过如此。

但是,施梦萦在床上唯一的优点好像也就只有堪比处女的。除此之外,

一无是处。

刚把她剥光时,徐芃被这具丰滑肥美的肉体刺激得血脉贲张。

清秀的面孔、嫩得能掐出水的胸脯、极品的屁股、诱人的腿......

孩光溜溜地躺在眼前,至少得射上三次才对得起自己吧?

徐芃兴冲冲地想:今晚要慢慢玩,一定得让这个好不容易才搞上手的女孩好

好见识见识自己的床上功夫!让她以后一想到自己的鸡巴,就发软!

然而理想过年丰满,现实则无比骨感!施梦萦此后表现出的冷漠抗拒,像一

盆兜头浇下的冰水,将徐芃高炽的瞬间熄灭。

姿势僵硬,面色阴沉,甚至连叫床声都没有。自己操了差不多十分钟,施梦

萦只在刚入时发出过几声呻吟,此后一直半闭双眼,紧咬嘴唇,一声不吭,

偶尔从鼻子里挤出微不可闻的哼哼。

明明是她主动找上自己,在床上却摆出这么一副死鱼模样,真是扫兴!

心头郁积着愤懑,徐芃索性熄了别的念头,一门心思地着。憋着股非

把你操出声来」的劲头,他越操越狠,简直像是在往里砸钉子。

这种简单粗暴的操法,不会给女人带来任何快感,时间越长越痛苦。徐芃本

以为施梦萦很快就会求饶,没想到,她居然一直硬挺着,僵着脸,分着腿,吭都

不吭一声。要不是偶尔能见到施梦萦皱紧眉头,胸口也一直在急剧起伏,徐芃甚

至都要生出自己正在的错觉。

还没把这女人操得受不了,反倒是拼了十几分钟的徐芃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不得不悄悄放缓节奏。他的火气更大了!难道自己的全力冲刺,对她来说不过是

小菜一碟?难道她男友竟如此强悍,平时把她调教得如此耐操?

看着眼前那张秀美却始终僵阕的脸,想到这女人很可能正暗暗拿自己和男友

比较,甚至很可能还在嘲笑自己的性能力,徐芃心底就恨意满满,巴不得立刻多

生出一根,双管齐下,把这操得痛哭流涕。

心里发狠,手上就没了轻重。徐芃右手撑着床,左手原本在揉捏酥软的肥乳,

突然用两个指头捻住小巧的,死命拧了一把。

施梦萦猝不及防,猛的睁大眼睛,仰起头,痛得尖叫起来。她的注意力全放

在下身的酸胀痛楚上,根本没想到的会遭到如此暴虐的对待,眼神中满

是不解和愤怒。

今晚和徐芃来开房,本就是阴差阳错的结果。究其本心而言,施梦萦并不情

愿。而徐芃变本加厉的野蛮粗暴,终于引燃了她的怒火。她激烈地挣扎起来,拼

命摇晃身躯,猛推徐芃,试图把这男人自己阴道的给弄出去。

徐芃没有被施梦萦的反抗吓到,反而来了精神。操得这么辛苦,终于看到这

女孩有点反应了!他两腿用劲,夹紧胯下的身躯,将她死死锁在床上。一番推搡

搏斗后,他又轻松控制住她乱挥的手臂,紧扣在她的脑袋两边。

要比力气,施梦萦处于绝对的下风。几乎被秒杀的她,只把徐芃的从阴

道里挤出去一点点,而他稍微调整一下姿势,一挺腰,就再次轻而易举地捅穿了

她的。

「你发什么神经!

徐芃的话,伴随着他愈发凶猛的冲刺,狠狠刺激着施梦萦的神经。她几乎不敢相

信自己的耳朵。从小到大,没人用这么脏的字眼形容过她,这简直比被这男人进

入身体更令她难以忍受。

渐趋无力的反抗瞬间又变得猛烈。

当然,不过是又徒劳了十几秒钟而已。徐芃再次毫不费力地镇压了她。他的

非但没停,反而变得更加猛烈,力道越来越狠,频率越来越快。对他来说,

施梦萦无力的反抗,与其说是麻烦,不如说是乐趣。至少比刚才单调的活塞运动

有趣多了。

又毫不留力地冲刺了三四分钟,徐芃终于嗷嗷叫着把一股浓精射进施梦萦身

体最深处。此前近一周时间,徐芃没碰过女人,攒了好几天的一股脑喷泄出

来,像冲破闸口的江河一般汹涌。

筋疲力尽的施梦萦,原本像滩烂泥似的瘫软在床上,滚烫的猛然灌入肉

穴,难熬的酸痒从阴道深处飞速蔓延到整个臀部、大腿、腰腹,她被刺激得

大叫起来。

叫声虽然短促,却令徐芃兴奋不已。总算听到这女孩被自己操出了声。他抱

紧这具汗津津的裸体,飞快耸动下身,试图把正在慢慢变软的捅到更深的位

置,把最后一滴都留在女孩体内。

终于在这个肥美里灌满了,徐芃心满意足,像有了种豁然开朗的舒

爽感,此前的愤懑一扫而空。

直到这时,他才能抛弃不快,心平气和来看待今晚的成就:这是他在荣达智

瑞玩过的第六个美女同事。从数量上来讲还比不过老总周晓荣,但施梦萦可是那

胖子垂涎了一年多都没能得手的冰山美人啊!

其实,直到今天下午快下班时,徐芃还想不到今晚自己居然有拿下施梦萦的

可能。

他积攒的那些,本想留给公司里一个叫苏晨的小。

苏晨是客服经理,刚进公司三个月。最早把她弄上床的是周晓荣。他的感受

是:小浪得够劲。于是,上周端午节假期前,徐芃也跑去她家干了一炮。

看不出来,总是一副乖巧模样的苏晨,在床上却无比。不但对各种姿势

都驾轻就熟,叫起床来更是花样百出,满词秽语,百无禁忌。叫声疯狂尖利,

骚贱入骨,要不是闭紧了门窗,恐怕左邻右舍都会被她叫得难以安睡,不知会有

多少丈夫、男友的火气会被撩拨起来,把身边女人按倒操翻。

这那天刚来完月经,特意求徐芃不要用套,说她最喜欢被直接射入

身体的感觉。面对这种要求,徐芃当然不会拒绝,用装满了这的,

一滴都没浪费。

食髓知味,徐芃又约了第二炮,本来定在今晚。

午间休息时,苏晨出去买了根棒棒糖,坐在办公室里不停地舔,不时还瞟徐

芃一眼,眉眼间满是媚意。

徐芃发微信给她:「的时候,你的舌头怎么没这么灵活?」

苏晨回道:「不行了!

徐芃心里一酥,翘了好几下,被内裤绷着,胀得有些疼。想到今晚的盘

肠大战,他坐立不安。

没想到,下班前突然杀出一个施梦萦。

徐芃供职于荣达智瑞咨询培训有限公司,是一个职业培训师。虽然没在管理

层任职,实际上他拥有这家公司40% 的股份。尽管股本金里有一半由他老头子代

掏,但不管怎么说,公司章程的股东姓名栏中写的不是徐亚坚,而是徐芃。

荣达智瑞七成以上的员工是女的,大部分都在30岁以下。老总周晓荣平时并

不掩饰自己好色的本性,至少和10个女员工上过床。当然,还是有些美女不愿屈

从。在这些只可远观,无法亵玩的美女里,就有施梦萦。

从自己的座位往右前方看,徐芃正好能看到施梦萦的侧脸。

她身上带有现代都市女孩身上几乎绝迹的古典气质,恬静、忧郁、清冷、矜

持。她漂亮,但称不上绝色,要打分的话,应该在80分左右,可在那份独特气质

的加成下,总让人产生她是90分以上美女的错觉。

一个朋友曾有过这样一番高论:「美女大概分两种。

蛋,觉得简直完美,可把她扔到一堆美女中,想找她出来也挺费劲;还有一种是

张曼玉那样的,光看脸,觉得好像也一般,可在无数美女中,她总是一下子就会

跳出来。」

单从「跳出来」这一点看,施梦萦属于后一类美女。

施梦萦和苏晨一样,也是客服经理。当然,「经理」两字纯粹只是叫着好听,

其实就是个普通的客服人员,负责为那些和荣达智瑞签过培训协议的企业提供训

前沟通、训后跟踪和新课程推广等服务。

在荣达智瑞,施梦萦是个很有意思的员工。她的工作态度可以用认真二字来

形容,业绩却总在十几个客服中垫底。进公司一年半,她的月度业绩排名最高一

次也不过是倒数第四。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差呢?

经过长时间的观察,徐芃自觉已经找出其中的关键。

首先,施梦萦的沟通有问题。倒不是说她口齿不清或表达能力差,而是心思

单纯,套路呆阖,还总带着满口学生腔,在现实社会里混起来自然艰难。徐芃和

一些老客户喝酒应酬时,不止一次听他们笑言:「你们那个姓施的小姑娘,毕业

多久了?怎么总是那么幼稚?讲来讲去都是些没意思的废话。要不是看着和你们

的老关系,谁有空理她?」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施梦萦不会,或者说不愿意运用自己天生的优势。

她好像固执地以为,作为客服,合同、订单一类的业绩都应该凭自己的能力谈出

来。所有对自己有非分之想,甚至不过是口头上开几句玩笑的客户都是低俗卑鄙

的下等男人,绝不能让这种人占一点点便宜。

要是她沟通能力非凡,徐芃倒是会佩服她作为一个职场女孩,志气很高。可

就凭她全靠公司老总们的老交情才能让客户耐下性子和她聊上几句的本事,还拿

出这么一副态度,徐芃也是醉了。

要不是周晓荣一直觊觎美色,想要博取好感,年初把她调去负责联系几个关

系稳固的老客户,大幅减轻了她的工作压力,单凭此前的业绩,换任何一家公司,

施梦萦恐怕都到了走人的边缘。

徐芃知道,其实HR经理早就已经两次建议周晓荣,趁早开掉施梦萦,只是都

被那胖子压了下来。

但是,哪怕周晓荣给予她如此明显的近乎偏袒的照顾,施梦萦还是让老总吃

了症。无论面对周晓荣的明示暗示,施梦萦都毫无回应,也不知是真没听懂,还

是装傻。

徐芃和周晓荣并不是普通的合伙人关系,他俩是发小,两家老头子也是多年

的好交情。两人打小就近乎形影不离,初中、高中又一直是同学,好事、坏事都

一起干。

甚至,高中时给班花,两人也是一起上的。

当然,总得有个先后顺序,班花的处女膜毕竟只有一层。当时他们用抽签来

决定谁先上,输的那个先享用班花的嘴。最终徐芃赢了。至今他还能想起当时周

晓荣满脸不爽的矬样。虽然班花说自己用嘴也是第一次,但女人上面这个洞毕竟

不比下面那个,到底是不是第一次用,完全就是本人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的事,谁

吃得准?

当然,这段往事的重点不在于他们谁先上了班花,而是徐芃和周晓荣是那种

能一块愉快玩3P的交情。

所以,在徐芃面前,周晓荣从不掩饰自己的各种糗态。他在施梦萦身上反复

吃瘪的事,徐芃一清二楚。当然,每次抱怨完,周晓荣都会放狠话:「总有一天,

我要这!

对这类狠话,徐芃也就是听听。在他看来,胖子是在做白日梦。

徐芃加入荣达智瑞的时间不算长。2009年从上海金融学院毕业后,他曾尝试

在上海创业,几年下来,生意始终不温不火,难有起色。去年初,他告别上海,

返回老家中宁,把手头剩下的钱和父亲资助他的一笔启动资金全投到荣达智瑞,

成为老同学周晓荣的合伙人。

很快,徐芃就注意到了比他早进公司四个月的施梦萦。他问周晓荣有没有搞

过这女孩?胖子郁闷地回答:「想搞。

他当然搞不上。

施梦萦进公司前就有男友,没多久又开始同居,好像已经在谈婚论嫁。一个

和施梦萦关系还算可以的女同事曾去过她男友家。据说那是一栋自带车库和花园

的两层别墅,位于城北的高端小区云澜公馆。

徐芃很清楚云澜公馆的房价。刚回中宁时,他一度曾想过在那里买房,终因

价格太高,放弃了这个计划。

这说明,施梦萦男友的条件相当好,至少比徐芃还要好一些。

了解到这些,徐芃就知道周晓荣不死心的觊觎,最终会是个笑话。

性格传统含蓄、感情稳定、男友身家丰厚,年龄又相当。这不就是最难搞定

的女人模版吗?请问,同时拥有上述所有条件的女人,为什么要出来乱搞?

除非施梦萦是那种隐藏得很深的欲女,巴不得逮谁和谁上床,否则,哪来的

机会?

在几次试探性的邀约全部落空后,徐芃果断放弃对施梦萦的骚扰。他才不像

周晓荣这死胖子,吃不到嘴也不分析原因。这女人凭什么要跟你上床?大不了就

不在你这儿干了呗!反正就算她辞职回家当主妇,她那个买得起云澜公馆别墅的

男友也养得起她。

这是多么显而易见的事实。

真正令徐芃想不通的,是施梦萦和孔媛怎么会是朋友?她们身上明明完全找

不到共同点!

孔媛也是荣达智瑞的客服经理。

大半年前她来公司应聘时,徐芃负责对她的面试。

这女孩来自江西山区的小县城,中专毕业。在培训咨询行业里,她的学历是

不入流的。荣达智瑞八成以上客服起码有学士学位,其中几人还出自211 名校。

比文凭,孔媛毫无优势。但徐芃从她身上看出一股劲儿:无人照应,毫无背景,

但有梦想,有活力,肯拼,肯奔。

面试快结束时,徐芃半开玩笑地问,如何评价她自己的外表?

孔媛迟疑了一会,回答:「60分外貌,80分身材,100 分态度。」

这个回答让徐芃眼前一亮。

外貌方面,孔媛过于谦虚了;身材方面,则见仁见智。孔媛是个运动型女孩,

肤色偏深,胸耸臀翘。手臂、小腿等部位因为常打篮球的关系显得十分结实。很

多男人不喜欢有肌肉的姑娘,徐芃倒是没有偏见;至于态度,亲身体验后的徐芃

承认绝对货真价实。

自我评价是否准确,并不重要。真正要紧的是,孔媛的回答代表她完全听懂

了徐芃的弦外之音。

这无疑是个极聪明,又极「懂事」的女孩。

徐芃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如果客户说,他可以买我们的课程,但你得陪他

上床,你怎么回答?」

孔媛咬了咬嘴唇,沉默了一会,很快又恢复正常。她像被问到「你是哪里人」

那样淡定地回答:「我会说:对不起,荣达智瑞拥有最专业的讲师和客服,凭课

程和服务质量在业内立足,是不允许用这种方式来换取合同的,这样做有损我们

的专业形象。」

徐芃微微皱眉。倒不是因为孔媛的回答有什么不妥,只是在他原本的期待中,

她应该有更聪明的处理方式。

但孔媛没有令他失望太久。说完这番话,她站起身,随手在桌上抽出一张白

纸,放到徐芃面前,又将一支签字笔搁到白纸上,微笑着说:「但是,如果您签

了这份合同,就正式成为我们的客户。我们公司会竭诚为每位客户提供他们所需

要的各种服务......」

「前提是,您先得成为我们的客户,才能享受这种特别服务。」

她绕过桌子,斜靠在徐芃身前的办公桌上,将裙子撩到腰间,露出肉色的连裤袜,

又张开双腿。「您先签字......

徐芃笑了。这才是他期待的孔媛。他知道,如果在现实中真遇到这种情况,

孔媛未必会这样说。但她的回答,至少表明两点:第一,孔媛清楚公司的声誉意

味着什么。她不会为自己的业绩好看,闷着头到处卖售课,砸公司的脸面; 第

二,必要时,她也完全不介意靠一身好皮肉去换取大订单。

把握重点,通权达变,这种潜力无限的聪明姑娘,公司当然需要。

当天晚上,孔媛在徐芃家里证明了自己的服务态度究竟如何。

徐芃很久没在一个女人身上连干五炮了。但孔媛让他破了例。从头天夜里吃

完晚饭,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天亮,她身上三个洞都被徐芃的装满过。徐芃发

现自己真像广告里说的那样,「感觉身体被掏空」!

到了上班时间,哈欠连天的徐芃打电话给HR,确认安排孔媛入职。孔媛则跪

在他两腿间,卖力地用嘴清洗着他沾满各种液体的。

孔媛入职后的表现,完全没有辜负徐芃只用了短短两个月,她的业绩排名

就火箭般蹿升到前三名。这半年多,公司四成新客源都与她有关。

现在,遇到那种格外难搞,需要特殊公关的客户时,徐芃第一个会想到客服

总监程莎,第二个就会想到孔媛。

程莎是个熟女,酒桌上够狠,床上够骚,34、5 岁年纪,骚浪贱无一不精,

又身为人妻人母,是很多男人特别迷恋的那一款;而孔媛,年纪够轻,身材够好,

气质够辣,还和程莎一样水旱两路畅通无阻。

也许再过一段时间,她就能接程莎的班了。

这样的孔媛和那样的施梦萦,简直就是水与火,为什么成了好朋友?徐芃无

论如何想不通这一点。

女人,果然是复杂的。

眼看就到五点,徐芃心不在焉地点击网页,一心只等下班。突然,他发现公

司内部QQ群里有人给他留言,而且是私聊。

居然是施梦萦。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要知道,自从当初施梦萦捕捉到徐芃对她有所企图的信

号后,她就没在工作以外和他说过一句话。

今天她找自己干嘛?

徐芃点开对话框。

「晚上有没有时间?」

什么意思?

徐芃从不在机会渺茫的女人身上浪费时间,直截了当回答:「那得看什么事。

有些事有时间,其他的没时间。」

已经约了苏晨,哪有工夫和一个根本吃不到嘴的女人废话?

面对如此直白的回答,施梦萦沉默。

过了一会,看时间已经差不多,徐芃开始收拾办公桌,做下班前的最后准备,

正想关电脑,却发现施梦萦的QQ头像又在闪。

「哪些事你有时间?」

徐芃现在满脑子都是苏晨赤裸的肉体和放荡的呻吟,对别的事的耐心降到了

最低点,直接说:「开房上床我有时间。」

他相信,施梦萦不会再搭腔了。

万没想到,施梦萦快速回复:「可以!」

徐芃不由得瞪大双眼,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施梦萦又说:「但总得先吃饭吧?

房。」

这真是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好消息,好到徐芃不由自主地瞟了眼日历,他不敢

确定愚人节是不是真的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

犹豫了几秒钟,徐芃果断回复:「没问题!」

然后他立刻告诉苏晨今晚的约会取消,又火速打电话给一家常去的餐厅订座。

最近一个多月,施梦萦在公司里整天浑浑噩噩,神不守舍,今天在餐桌上却

很唠叨,像有说不完的话,只是全无要领,让人有些晕头转向。她的态度里隐隐

还藏着一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但徐芃看得出她空虚的内心,像在寻求支撑。

即便她的话题再无聊,徐芃也表现出了足够的耐心和善意。对女人的话题没

兴趣没关系,对肉体有兴趣就好。只要有机会能操她,花些时间陪她扯淡又有何

妨?很多男人约炮时很吝啬,无论金钱还是时间都不舍得付出,只想女人对着他

第一时间就脱裤子。这种男人能找到才有鬼。

徐芃有的是耐心。越是有吸引力的肉体,他就越有耐心。而且,徐芃很擅长

陪女人聊天。很快,他就从施梦萦颠三倒四的叙述里搞明白了两件事:她这一个

多月来状态为什么那么差?还有她今晚为什么约自己出来?

其实,这是同一件事。

施梦萦和男友分手了!

更准确的说,在施梦萦的表述中,她是被男友抛弃了!

难怪。对一个把感情看得重于一切的女人来说,还有比被抛弃更悲哀的事情

吗?所以她满腹心酸,情绪低落,所以她急需倾诉,期待安慰。

徐芃有些幸灾乐祸地揣测施梦萦联系自己以前的境遇。

今天在公司,她肯定不止一次环顾四周。但就是找不出一个能交心的人!

施梦萦清高得让人莫名其妙。公司那么多同事,她几乎都看不上。特别是客

服部的同事,在她看来全是满口奉承话,一身风尘气的肤浅女人。听说还有些为

求业绩不惜出卖肉体的,就更令她不齿。

当然,太高人愈妒,过洁世同嫌。何况在别人眼中,施梦萦也不怎么高洁,

所以,她看不上的那些同事,也没几个看得上她。

整个公司,她居然只有孔媛一个好朋友!

而孔媛今天不在公司。她被徐芃派往三百公里外的应林市出差,和那边一家

公司商谈下半年的课程征订。

其实这家公司的老总和徐芃、周晓荣都是哥们,双方早就在电话里谈妥了,

他告诉徐芃,合同一到,我就签字,挑个质量好点的小妞带合同过来就行。于是,

徐芃派孔媛出马。

孔媛中午坐高铁出发,现在应该早就到了应林。不知道那条色狼会让她先休

息一个晚上呢?还是直接开干?凭徐芃对哥们的了解,多半孔媛会被直接带去宾

馆。此时此刻,她可能正撅着屁股挨操呢。

想到屁股,徐芃不由自主放低视线,往施梦萦下身瞟了一眼。据他的观察,

这女孩胸部饱满,腿长且极具肉感,屁股也很有料。真是有些迫不及待想看看她

脱光后的样子。

施梦萦没注意到徐芃充满欲念的眼神。她茫然沉浸在自己独角戏般的倾诉中。

被男友抛弃,使她遭受到极大的伤害,难以排遣的负面情绪积压到今天,终于彻

底击倒了她。

必须得找人倾诉,不然她就要被压垮了!

在施梦萦眼中,整个荣达智瑞五十来号人,除了孔媛,挨个数下来,也就只

有徐芃还有点交往的价值。

不得不承认,作为培训师,徐芃还是挺有魅力的。施梦萦对他有些许好感。

虽然对方对自己曾有企图,但也只是想想,没有付诸行动。一个男人对身边的女

人产生些想法,好像也很正常,不必大惊小怪。

人在倾向于作出某个选择时,无论它看上去有多不合理,总能找到说服自己

的理由。

倾诉的时间再长,晚饭终有吃完的一刻。离开餐厅,徐芃也不废话,直接把

车开到附近一家宾馆的停车场。

隔着车窗,望着宾馆门口闪烁着的霓虹灯,施梦萦露出犹豫的神情。整个晚

上她始终抱着天真的期待,希望徐芃能满足于精神上的交流,把此前的约定当成

一个玩笑,饭后绅士地送她回家。

现在,她得直面与理想截然不同的现实了。

施梦萦悔极了。现在想来,自己说出那句「可以去开房」简直是昏了头。碍

于自己的承诺,她不便直接反悔,只能把不安与彷徨的情绪尽可能明显地释放出

来,希望徐芃能看出她的不情愿,主动放弃。

这种幼稚的小心思,徐芃自然洞若观火。可他凭什么要按她的期待去做?听

了整个晚上的废话,也该收点报酬了。再说,施梦萦刚和男友分手,不把握住这

种乘虚而入的大好机会,那还是徐芃吗?

进了房间,徐芃直接脱掉T 恤和长裤。六月天,穿得本就不多,这时身上只

剩贴身内裤,下体凸出,鼓鼓囊囊的。施梦萦目光游疑闪烁,不敢往那里看。

徐芃建议施梦萦先去洗澡。当然,如果她不反对,他很愿意和她一起洗。施

梦萦没理会他的调笑,恍惚地往卫生间走。

徐芃叫住她:「你就这么进去啊?

脱在外面吧。」

施梦萦觉得他说得有理。她从公司出来,直接去了餐厅,现在又到宾馆,穿

的还是公司里的女员工制服,真要浸了水确实麻烦。她走回沙发边,木然地开始

解扣子。

一颗,两颗......

她呆立原地,愣了好一会,突然慌张地说:「徐老师......

...

她语无伦次地系好纽扣,抓起包,风一样冲到门边,跑了出去,自始至终没

敢再看徐芃一眼。脱得只剩内裤的徐芃不便出门追赶,傻傻地愣在原地。

靠!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和女人开房,对徐芃来说是家常便饭,可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竟会以这样

可笑的方式被一个奇葩女孩放鸽子。

徐芃低声骂了几句,悻悻掏出手机,准备给施梦萦拨个电话。就算不能说服

她回心转意,也要争取给她留下个豁达的好印象,至少要努力在她心里留下一丝

负约的愧疚感。

这是着眼于未来。只要女人对一个男人保持好感,或者对他感到愧疚,把她

弄上床的几率就会很大。

施梦萦电话占线。

刚出门就打电话?打给她男朋友?不会吧,不是分手了吗?

莫名其妙。

接下来怎么办?徐芃头疼。开了房,脱了裤子,跑了女人......

也真是没谁了!

要不打电话给苏晨,让她过来?

徐芃不愿做这么没脑子的事。这样做可能给苏晨留下两个印象:首先,她是

备胎,还是被看作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备胎;其次是徐芃也没什么了不起,上

不了别的女人,还是得回头找她。

前者肯定会让她不爽,后者又可能让她产生不屑。无论让女人产生以上哪种

心理,在肉体系中都没好处。

徐芃开始琢磨其他人选。

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敲门声。

公安查房?不会,警察敲门不可能这么斯文;客房服务?也不会,自己进门

时已经挂上了"请勿打扰";小姐来揽生意?这家宾馆的这么彪悍?都没约

就直接上来敲门?

徐芃来到门边,从门镜望出去。门外居然是施梦萦,冷着脸,神情中有一丝

哀怨,又有一丝绝望。

徐芃连忙开门。

施梦萦硬挤出一丝笑容,快步进门,把包甩在桌上,轻轻嘟囔了句:「我们

做吧!」

她快速脱去制服外套和衬衣,又褪下套裙,只留下黑色丝袜和玫瑰红色内衣

裤。她还记着此前徐芃让她洗澡的建议,不由自主向卫生间走去。

反复的神转折搞得徐芃一头雾水。

施梦萦不会是中邪了吧?

管他呢!

只着内衣的施梦萦大半身躯都裸露在徐芃眼前。她身高大概165cm ,乳房尺

寸算正常偏大,算不上,但非常饱满,看着很诱人。一双圆润的长腿,被紧

紧包裹在黑丝中,令人口干舌燥。

最令徐芃垂涎的,是施梦萦的丰臀。小小的三角裤根本包不住她肥翘高耸的

屁股,白花花的臀瓣,几乎有四分之三都暴露在外。徐芃看着她内裤裆部后半部

分的布条被紧勒在股沟里,竟升起扑上去在这肥臀上狠狠咬一口的念头。

施梦萦把普通的小三角裤恍惚穿出了丁字裤的感觉!要是不了解她的性格,

徐芃肯定会怀疑她故意穿了条小一号的内裤来诱惑自己。

孔媛的屁股就很让徐芃赞叹,他曾一边操着她的,一边对她说:「你长

了这么个屁股,天生就该让男人操!」

这句话对施梦萦说更合适。她的屁股简直可以用惊心动魄来形容。尽管看上

去肥软,却绝不臃肿,更不松垮。完全可以想象,要是在这个屁股上用力拍打,

会发出何等脆响!

徐芃按捺不住,冲过去从身后一把抱住施梦萦。她惊叫一声,还没来得及说

什么,徐芃的两只手已经兵分两路,一上一下分别胸罩和内裤,捏住她的乳

头和臀瓣。

「不用洗了!

徐芃将施梦萦推上床,三下五除二就将她剥得精光。

他没有急着立刻提枪上马,慢条斯理地轻抚着眼前赤裸的肉体。

施梦萦默然不语,将头偏向一边,身体硬梆梆的,两手局促地摊在身侧,看

上去像个坏掉的娃娃。

徐芃将一根手指点在施梦萦的大腿上,慢慢滑向两腿间,掠过滑嫩的肌肤,

拨开丛丛黑毛,在边游了两圈,又沿着小腹一直向上滑,直到握住她右侧的

乳房,使劲捏了几把。

施梦萦哼了一声,闭上眼睛,慢慢分开双腿。

女人在床上,要么闭拢双腿以示拒绝;要么放肆打开宣布欢迎。施梦萦的动

作偏偏介于两者之间,既非拒绝,又只张开些许,在放弃防守的同时还保持着幼

稚的矜持。

徐芃撇撇嘴,把头凑到施梦萦胸前,舔着,手指钻回到滑腻的股间,拨

开阴唇,艰难地向深处探索。

施梦萦一把攥住他的手:「不要这样!

徐芃嘿嘿笑:「你这么急啊?

下,等会你先给我舔舔,然后再进去好好让你爽!」

施梦萦摇头说:「我不用嘴。

徐芃钻入施梦萦股间的手一僵,她冷淡的模样,令他很扫兴。女人哪怕再漂

亮再性感,在床上冷着脸,也会让男人快速失去兴趣。

轻轻哼了声,徐芃伸手扳住施梦萦收拢的腿,拍了拍她肥嫩的,没好气

地说:「直接插?

施梦萦眉头紧蹙。下体被拍时,她眼神中流露出强烈的厌恶,但终究还是没

说什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她叹口气,生涩地揉起,像是想让自己快

点湿起来。

徐芃看着她笨拙的手法,突然觉得无趣。他的心情已经败坏得差不多了,现

在他想快点眼前的肥,狠狠操上一顿。慢慢玩?算了吧,就算施梦萦真

是天仙,如此刻阙无趣,玩起来也没意思。

等了会,徐芃不耐烦了,拨开施梦萦的手,用力撑着她的大腿根,使她微张

着的半湿不干的完全暴露出来,对准穴口,一下尽根而入。阴道基本是

干涸的,进入时被擦得有些痛。施梦萦叫了两声,下身猛缩,大腿徒劳地收

了几下,却被徐芃死死撑住,根本合不拢,只能任由他凶狠,咬紧嘴唇,再

也不出声。

插了十几下,徐芃这才想起,施梦萦自始至终没让他戴避孕套!

不记得提醒男人戴套的女人,要么是个浪到骨子里的,要么就是全无一

夜情经验的雏儿。施梦萦这样的,明显是后者。面对这种女人,还真不必担心会

有什么后遗症。

徐芃只是不怀好意地想:还真是个完全没有乱搞经验的笨女人啊......

接到施梦萦的电话时,沉惜特意看了眼手表,晚上九点半。

这是她今晚打来的第三个电话。沉惜略有些不耐,但还是向会议室里其他三

人说了声抱歉,走出房间,接通电话。

电话里,施梦萦的声音有些沙哑。也许她刚哭过,分手后这两个月里她经常

如此。沉惜现在满脑子都是今晚自己要做的事,顾不得细想。

「...... 她不善于找话题,能想到的

无非是在哪儿或在做什么。久而久之,她每次打电话,开头必问这几个问题。

可沉惜偏偏特别不喜欢在不必要的情况下,向别人交代行踪。无论身在何处,

所陪何人,所为何,他都不愿意向与此事无关的人作任何说明。

这是个性使然。沉惜从小就注意保护隐私。哪怕到了网络时代,若非绝对必

要,他从不在任何网站填写个人资料。很多次,就是因为需要填写手机号码或身

份证号,他索性直接放弃注册。他甚至从没在博客、微博这样的网络空间放过任

何一张与自己有关的相片。

所以,当这两种习惯碰撞时,就演变成沉惜与施梦萦恋爱后的第一个矛盾点。

为此,施梦萦百思不得其解。她不觉得自己提那些问题有什么不对。我是你

女朋友,问问你在哪儿,在干什么很正常。我问,然后你老实回答。这不是很简

单的事吗?

好吧。沉惜决定让步。毕竟在这件事上,施梦萦不算无理取闹。作为女朋友,

了解男朋友的行踪这点权利还是应该有的。

可现在他们已经分手。关系不同了,相处的方式自然应该改变。原本因女友

身份而拥有的那些权利,现在当然都应该取消。

可施梦萦还没适应这一点。每次在电话里她还是会一再追问:「你在哪儿?

在干什么?」她不适应

身份的转化,不适应对方态度的淡漠,不适应只是问问对方在哪儿都得不到回应

的冷酷。

这种时候,沉惜很少开口,即便施梦萦在电话那头情绪激动地滔滔不绝,他

通常也只有沉默。这次他同样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有事吗?」

施梦萦的声音在电话里显得有些飘,思路好像也不清晰,说话既没条理,又

无趣味,有时甚至根本就听不清。

沉惜猜她肯定是孤寂难挨,控制不住想找自己说话的冲动,便任由她一个人

呓语。耐心倾听了几分钟,才开口打断她:「你,身体不舒服吗?」

施梦萦虚弱地回答:「没......」

「工作上有什么不顺吗?」

「没有......」

「那你有没有什么需要我马上帮你解决的麻烦?」

「我就是想找你说说话......」

「嗯,我明白,说说话......

天聊吧,我正在开会,别人在等着。先这样,好吧?」

沉惜瞥了眼会议室中沉默坐着的几个人,匆匆挂了电话。

施梦萦还没把「等一下」三个字说出口,手机里就响起「嘟嘟嘟嘟」的忙音。

她倚着床背,望向房间墙上嵌着的梳妆镜中印照出的自己,好一会,颓然放下手

机。

徐芃一丝不挂走出卫生间,坐到床边,顺便就把手搁在施梦萦裸露在被子外

的小腿上。施梦萦触电似的把腿缩进被子。

刚才,强忍着恶心,擦抹掉阴道内、大腿上的后,施梦萦本想立刻穿好

衣服走人,却被徐芃拦下。他说现在时间还早,不妨先休息一会,等他恢复精力

后送她回家。施梦萦这时神思恍惚,很不清醒,不再坚持离开,钻进了被子,只

露出一个头,斜靠在床背上休息。

施梦萦向来都是如此,在为感情迷茫时,从没清醒过。

她现在最执着的念头,就是,就是,就是想和沈惜说话!

徐芃去洗澡时,她拨了那个电话。

这个晚上,施梦萦给沉惜打过三个电话,每次得到的答案都差不多。

昨天她也打过一个,沉惜也说自己在忙。

两天前,沉惜倒没用忙碌推脱,只是在电话中沉默。短短五六分钟通话时间,

似乎一直是自己在讲,他只说了四五句极简短的话,包括「你好」和「再见」。

端午假期,自己两次约他见面,都被他拒绝。

施梦萦的头和心都在疼。只是分手而已,为什么要将我视同陌路?为什么要

这么残忍地对待我?

徐芃没兴趣悼念施梦萦逝去的爱情。这年头,恋人分手比吃饭拉屎还简单。

有几对能天长地久?也许是那个条件不错的男人玩腻了施梦萦,想换换口味。有

什么稀奇?

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很幸运。在这个时代,还让他碰上一个会因为分手而

变得如此六神无主的女人。自己一没投入时间精力,二没花钱,几乎不费吹灰之

力就在一个本以为绝无机会染指的美女体内痛痛快快地射了一发。

没魂的女人是最好的女人。

这种女人需要抚慰。越失魂落魄,越需要抚慰。抚慰得越好,上床的机会越

多。徐芃对此堪称得心应手。

「为什么分手?」

为什么?施梦萦在心里默问自己。

沉惜解释过很多次,可她直到现在都没听懂。

是听不懂?还是不接受?

施梦萦曾向孔媛请教。而孔媛也是今晚之前,公司里唯一知道她已经和沈惜

分手的人。施梦萦视孔媛为闺蜜,连她一向觉得绝难启齿的床第之事,也曾隐晦

地和孔媛交流过。孔媛给过她要更积极主动的建议,只是她不曾采纳。

分手后,孔媛的第一反应就是:「跟你说过,你那样不行!

可能也会和你分手!」

但施梦萦对她并不信服。

信任是一回事,信服是另一回事。施梦萦可以把孔媛当朋友,但她从来都不

觉得孔媛比自己聪明。

施梦萦绝不相信横亘在自己和沈惜之间的问题,会是性。

沉惜对性有需求,也有热情,这些施梦萦都知道。两人第一次上床时,他营

造的氛围也很好。哪怕以施梦萦那点可怜的经验来判断,沉惜也应该算是能力和

经验都很好的那类男人。

如果可能,施梦萦愿意配合他。

可是,施梦萦对性完全没兴趣,甚至可以说充满厌恶!

对施梦萦来说,性仅仅只为繁衍后代。在她的爱情里,性,绝非必需品。

在和沈惜上床后的第二天,施梦萦就向他坦白了自己的想法。沉惜当时只是

略感惊讶,可能也有小小的失望,但并无不满。此后近两年时间,沉惜对她一直

很尊重,尽管偶尔会有要求,有时会和她交流关于性的认识,建议她更开放一些,

但也仅此而已。他从不执着地要求做爱,更没有一次为此而发起争执。

在年初沉惜第一次提出分手之前,施梦萦觉得两人间一直很恩爱。哪怕在这

一年半热恋期里,两人的做爱次数,两只手差不多就能数完,可他们的关系不是

一直很和谐吗?

沉惜会因为性而和自己分手?施梦萦不信。

「你觉得,和我做爱感觉怎么样?」

徐芃撇嘴。对一个木偶似的女人,要他如何评价?

但在女人中打滚这些年,徐芃养成一个好习惯,对任何一个有机会多干几次

的女人,他总会保留一丝耐心。

他确信,女人都是能调教出来的,无非要把水磨功夫做足。

像徐芃这样的男人,把一个女人弄上床,已经不能完全满足他的欲望。改变

女人的思维和行为方式,才是上乘的乐趣。把淑女调教成骚浪贱,那多好玩啊!

施梦萦的问题,正好为他提供了调教的契机。

徐芃反问:「你自己觉得呢?」

施梦萦不知道。她根本分不清好与坏的区别。当然,她过去也不在意自己到

底是好还是不好。

归根结底,施梦萦对性,只有厌恶,何必去区分好与坏呢?

从她的第一次开始,施梦萦就不喜欢性。

不可能喜欢。

直到今天,施梦萦也不知道自己的处女膜是被谁刺穿的。

那是一个施梦萦恨不得将其永远埋葬于记忆最深处的夜晚。

2007年,来自本省武山市的19岁女孩施梦萦考进中宁工商大学。逃离了母亲

成天的唠叨,不必再夹在三天小吵,五天大吵的父母之间,离开家乡来到省会令

施梦萦倍感快乐。她以最快的速度爱上了大学生活,爱上了那种能随处学习新鲜

的东西,更能随时做自己喜欢的事的自由。

施梦萦报名加入了一个宁商大很有名的优秀社团,很快成为最积极的新社员

之一。

11月某日,成功举办一次重要活动后,几个社团干部带上忙前忙后辛苦整日

的新社员聚餐,权当庆功。在座的一共13人,4位高年级学长和9个新社员。

无论在哪个年龄段,饭桌上只要有美女在座,男人们总会或劝或逗或逼或骗,

想方设法让美女多喝酒。当天的3 个女生,最差也能用秀气来形容,男生们更加

无需组织,无需动员,发起车轮攻势。

其中一位大三的学姐是社团副主席,她是那类施梦萦打小就由衷歆羡的成熟

精干的女生,优雅地坐,礼貌地笑,或爽朗直言,或巧笑推诿,自始至终滴酒未

沾。

于是,施梦萦和另一个大一女生,就成了众矢之的。

来参加聚餐的,无论新老,都是社团骨干。施梦萦对这些新朋友的印象极好,

觉得每个人身上都有她所不及的优点,她为自己一进大学就能加入这样一个社团

感到庆幸和骄傲。

每个在高中死读书,却又不甘心读死书的孩子,刚进大学时可能都会有这样

一段时光。其中90%会迅速堕落回正常的大学节奏。但在刚开始几个月,大多数

新生都还有沸腾的热血。

施梦萦就是如此。

正因为她满脑子都是同学年少,风华正茂,呼朋引伴,指点江山,所以她对

每个新朋友都竭诚以待,对每一杯敬酒都笑脸相迎。进大学前几乎没喝过酒的施

梦萦,毫无悬念地迎来人生中第一次酩酊大醉。她保有的最后一丝清醒,是隐约

听到有学长提议去通宵影院看电影。

对此,施梦萦既没赞同,也没反对,因为此时的她从精神到肉体都彻底陷入

混沌瘫软,即便她开口说话,身边人也未必能理解她在说什么。

她恍恍惚惚感觉有两个男生搀扶着自己,走了不知多久。好像又进了一幢楼,

要爬楼梯,施梦萦迈不动步,最后应该是被男生背了上去。最后她感觉自己被放

平,像是睡在沙发上,很舒服。

自此施梦萦失去了全部意识。她彻底睡熟了。

睡梦中,施梦萦很难受。周围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奇异气味。自己仿佛被

裹在一团阴影里,在颠簸中艰难蠕动,却又始终停在原地。她像坐在一个架着水

壶的火堆旁,被烤着,又不停被水浇淋,混杂着腥骚味的湿与热包围着她,令她

想吐。嘴很干,喉咙很痛,很想咽些什么,可嘴里什么都没有,一丝唾液都分泌

不出。有什么东西塞满了她的嘴,让她喘不过气。腰酸背痛,像背着沉重的口袋,

举步维艰,气喘吁吁,每到背负的重量要将她压醒的瞬间,就会突然消失,浓重

的昏沈再次将她包围......

这是施梦萦有生以来最辛苦的梦。

醒来时,已是清晨,刚过6 点。环顾四周,她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通宵家庭影

院的包厢。卡通式的装修,色调跳跃欢快,沙发是纯象牙白色的。对面墙上有一

个硕大的液晶屏,包厢空无一人。

这些,都不重要。

令施梦萦瞬间浑身发冷的,是她发现自己此刻一丝不挂,大腿根部靠近下体

的皮肤留有淡淡血迹。

哪怕施梦萦此前一直都是彻头彻尾读死书的乖女孩,她也明白现在这副样子

意味着什么。头还是那么疼,嘴巴还是那么苦,身体还是那么无力,她的脑子一

片空白。她知道可怕的事已经发生在她身上,但她试图说服自己还在梦中。

18岁,进大学后的第三个月,陌生的通宵影院包厢,施梦萦被夺走了初夜。

更要命的是,她根本不知道是被谁夺走的!

地上、沙发上、茶几上...... 施梦萦一一捡起,重

新穿好,却怎么都找不到内裤,只能就这样光着下身穿上裙子。

无论做任何动作,她都能感觉到下体的酸胀和阴道口的疼痛。这种滋味,施

梦萦永生难忘。

通过影院服务员的嘴,她知道昨晚一共来了7 个人,5 男2 女,要了两个包

厢。施梦萦走进另一个包厢,那个同样被灌了酒的女生仍趴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单从衣着来看,她应该没遇到什么可怕的事。在她不远处,四仰八叉地躺着个男

生,施梦萦知道他叫马军,学的是旅游管理,也是大一新生。其他人踪影全无。

施梦萦后来陆续打听出那夜曾到影院又提前离开的4 个男生分别是谁。2 个

高年级学长和2 个新社员。可她始终不知道究竟是谁对自己做了那么无耻的事。

她总不能一个个去问:「那天晚上是你强奸了我吗?」

这件事,施梦萦没对任何人说。毫无线索,也无从查起。

过了几天,施梦萦收到一条未知号码发来的短信:「你的内裤在我这里!

女,你的真紧!」

这是施梦萦平生第一次见到「」这个字,想了好一会才大概明白这字的含

义。她马上回拨,对方已经关机。

几小时后,又是同一个号码,一口气发来五张照片。

第一张是施梦萦的全身裸照。照片里的她满面通红,昏睡不醒。两手两脚摊

开,形成一个「大」字。照片的焦点位置是被一丛黑毛掩着的秀气精致的。

一只明显是男生的手在镜头里比着V 字手势。

第二张是特写。男生的手揪着一边阴唇,用力向外拉扯,露出阴道里大

片的沟壑。

第三张照片里,男生的腿跪在施梦萦下身旁,一根丑陋的大半没入,

看他深入的程度,处女膜当时应该已被刺破,只是在照片里看不清处女血。施梦

萦发现,房间里至少有两个男生,否则,插入她身体的男生不可能从这样的角度

拍到自己。

第四张照片的一角,有一截光溜溜的男生大腿,他应该还插在她的身体里。

但这张照片的焦点并不在此,令施梦萦感到无比恶心的是一根离镜头极近的肥大

,正插在自己嘴里。或许是距离过近的关系,显得格外粗红狰狞,周围

杂乱的黑毛盖住了她半张面孔。

最后一张照片,镜头又回到施梦萦的脸。一只手捏住沉睡中的她的下巴,另

有两只手倒拎着一个避孕套,将套中白花花的黏液倒入她被迫张开的嘴里。

施梦萦对着最后一张照片盯了足足半分钟,想到自己睡梦中肯定早把所有倒

入口中的黏液咽了下去,冲进卫生间徒劳干呕了许久。

她毫不犹豫删掉所有照片,疯了似的不断拨打那个号码。可对方早就关机了。

又一条短信在两小时后发来:「美女,打这么多电话,是不是想要我们再操

你一回啊?可我已经操够了。你下面味道太骚,内裤到现在还全是骚味。记得以

后多找些男人操你的,一看就是想男人想疯了的!记得是我给你破的处。哈

哈,祝你以后每天都被男人操!」

从那以后,这个手机号再也没开过机。

施梦萦很快就退社了。尽管不知道具体是谁,但至少可以肯定,一定在那晚

前往影院的5 个男生中。她不可能继续和他们待在同一个社团。她总觉得身边有

一双、两双、甚至更多双可以透过衣服,看清每一寸皮肤,了解每一处隐秘的眼

睛在窥视。

从此,几乎只有在宁商大的教室、图书馆和寝室才能看到施梦萦的身影。除

了室友,她基本上没有朋友,没有恋爱,没有约会,没有社团活动,没有一切大

学女生应该有的正常生活。

同学们背地议论,施梦萦精神可能有问题。她是如此阴郁,如此敏感,如此

封闭。没人喜欢这样的女生,尽管她算得上是美女。

和大多数女生一样,施梦萦也向往爱情。高中时,她曾和同班男生有过一年

多堪称纯真的恋爱。高考后,她来到中宁,而那男生留在老家武山。两人远隔千

里,恋情自然难以延续。两个月的书信往来后,男生告诉施梦萦,他在大学里找

了新女友,祝她幸福。

随后不到两个星期,就发生了那件可怕的事。

从此施梦萦根本不敢与男生来往。她不知道如果有男生把手搭在自己肩膀或

腰上,她会不会发出尖叫;她不知道如果交了男朋友,该不该告诉他那晚的事;

她不知道如果男友提出想和自己做爱,该拒绝还是接受?

看过那些照片后,施梦萦很难想象在清醒状态下,忍受一个男人压到自己身

上,插入自己体内。那一刻,难道自己不会发疯般踢打他吗?

就算勉强接受,男人会不会问自己为什么不是处女?她又该怎么解释呢?

就这样,施梦萦孤独地度过了两年多大学生活。

时间慢慢来到2010年。过完年,大三第二个学期开学。施梦萦终于想要改变

一下自己封闭的生活状态。虽然还是没勇气参加社团活动,但找份家教的工作,

面对小朋友,她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做到的。

通过同学介绍,施梦萦得到一个机会。

这家男主人姓方,是大学教授,温文儒雅;女主人姓戴,是外贸公司老总,

精明强干,两人都是40岁出头的年纪。施梦萦要教的,是他们读初一的儿子方智

涛。课程主要是语文和英语,每周两课。

这个家庭,让施梦萦有一种莫名的好感。

戴总看上去强势,但为人还算和气。她是施梦萦最钦羡的那类女人。施梦萦

从小亲近父亲,打心眼里讨厌母亲。她常对自己说,将来绝不能成为像母亲那样

的女人。但她没意识到,内心深处其实很羡慕母亲的泼辣强悍,只是她自己做不

到而已。而这家的女主人,无论在气质还是能力上,明显又比母亲屠晓丽强得多。

女主人也就罢了,反正她十分忙碌,经常在外奔忙。施梦萦去她家上了五堂

课,只见过她两面。真正常与施梦萦打交道,并令她暗暗动心的,是男主人方老

师。

在这个只比父亲施棠华年轻6 岁的男人身上,施梦萦隐隐看到了三四分父亲

的影子。

方老师在中宁电子科技大学教书。宁科大是省内知名的好学校,仅次于宁南

大学和崇滨大学这两所985 名校。他30岁出头就当上了副教授,不到40岁升为教

授,至今已有四部专着,参与编写过多本省级规划教材,发表论文无数,是个前

途无量的中青年学者。

这些经历,这份气质都令施梦萦仰慕。

当然她并不想做什么,只是单纯的仰慕而已。顶多是每次去给方智涛上课前,

内心隐隐添上几分期待和喜悦罢了。

第六次在方家上完课,施梦萦准备回家。那天戴总又去了外地谈生意。方老

师提出请她出去喝咖啡。作为熟知大学规矩的老师,他善解人意地表示,如果时

间太晚就直接开车送她回宁商大,不会让她误了返寝时间。

施梦萦有些犹豫,终究还是没有拒绝。

两人在宁商大附近找了家小咖啡馆,坐了一个多小时。方老师静静聆听施梦

萦讲述她的大学生活,还真诚吐露了他自己的烦恼,包括与成功妻子间那种隐秘

的隔阂,倾诉着他内心的孤独。

最后方老师遵守诺言,送施梦萦到寝室楼附近,才放心离开。

此后,这成了两人间的默契。每次上完课,只要戴总不在家,方老师就会送

施梦萦回校,途中通常会找个地方坐上一两个小时。

为了和方老师多待一会,施梦萦到方家的时间越来越早,不断提前上课时间,

再顺水推舟提前下课。很快,她一过八点就能下课,和方老师独处的时间也随之

增加到近两个半小时。

没过多久,即使没有课的日子,方老师有时也会约施梦萦出去。

渐渐的,施梦萦爱上这个温文博学的男人。爱上有妇之夫的事实令她第一时

间生出罪恶感,但迅速被脑海中方老师的音容笑貌淹没。她无法控制这种感情的

升腾。

或许方老师也捕捉到了施梦萦内心迸发出来的激情。某天送她回校时,路过

一片阴影地,他突然牵起她的手,两人紧紧拥抱,热烈地吻着。

在那一刻,施梦萦突然觉得男人的身体和气味,似乎也不那么可憎。

第二天下午,两人再度相约。方老师把施梦萦带到一家宾馆。

施梦萦脱去衬衫,解下裙子,又闭上双眼,哆嗦着脱掉胸罩和内裤。这是她

20多年来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赤身露体面对一个男人。她满面潮红,用手遮着

下体和乳房,全身颤抖。

不是兴奋,也不是紧张,而是恐慌。施梦萦在用全部的胆量和气力压制那近

乎无穷的恐慌。她不敢睁眼,看不到方老师此刻在做什么。从声音判断,他好像

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脱了衣服,然后从身边擦过,来到自己背后。施梦萦心惊胆

战地猜测他下一步的举动。

一具滚烫的肉体猛的紧贴在她的裸背上,两只大手从身后环抱,先是落到胸

部上,使劲揉了几把,随后其中一只手直接插到她两腿间,食指准确地点在

中央。

施梦萦如遭电击,一阵刺骨的瞬间从脚底直冲胸前。

股沟上端顶了根坚硬的棍状物,纵然施梦萦极度缺乏经验,她也能猜出那是

什么。异样的感觉令她满嘴都是唾液,不由自主咽了好几下。

男人的两只手不住在自己身上抚弄。两个乳房被来回揉捏,不时还会弹一下

; 腿间的那只手肆意地拨弄,不断深入幽闭的洞穴,进去一点,又进去

一点......

方老师轻舔她的耳垂,又吻到脖子,沙哑着问:「小施老师,你还是处女吗?」

还是遇到了最怕的那个问题!施梦萦全身僵住,机械地摇头。她想看男人得

到这个回答后的表情,却又不敢。她原本有些反感在她身上游动的手,此刻却极

怕这双手会突然离开她的身体,把赤裸的她一把推开。

好在那双手没有离开,相反还变得更加用力。滚烫的还是顶着她的臀,

几乎被两边肥润的臀瓣完全吞没,在臀肉间擦磨着。

施梦萦的身材匀称,唯有臀部格外突出。不知为什么,从高中开始,她的屁

股变得异常丰硕。施梦萦知道那时有些男生在背后偷偷管她叫大屁股,还有风言

风语说她早就不是处女,所以屁股才会得那么大。这给她增添了无穷的烦恼。

说到自己的身体,施梦萦最讨厌的部位就是臀部。可方老师对她的屁股好像有特

别的好感,不但不停用磨蹭,还把原本放在她胸口的手也挪到了下面,揉搓

了好久。

两人紧紧贴着,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方老师从她双腿间抽出手。没等施梦

萦猜出他下一步要做什么,整个人冷不丁被打横抱起,腾云驾雾般重重落在床上。

方老师紧跟着就扑了过来,压到她身上。

「小施老师,你下面好湿啊......」男人凑到她耳边,轻声说。

施梦萦像个木偶般僵硬地躺着,任由男人摆弄。她感到男人正把刚才插入两

腿间的手在自己大腿上擦抹,她不太懂这些动作的意义,也不知自己该做什么。

她不懂怎么在床上接话,只能近乎无意识地喘息呓语:「什么湿了?

了?」

方老师轻笑:「湿了,就是小施老师你想被我干了!

话音未落,施梦萦觉得那根一直在自己两腿间蹭来蹭去的烙铁般的棍子狠狠

捅进了自己的身体,耳边响起方老师痛快的叹息:「小施老师,我早就想干你了!」

施梦萦没有问所谓的「早」究竟是多早,也没有在意「干」这个粗鲁的字眼,

她只感到疼。尽管已经流了很多水,但她还是很疼,也许就像那样疼。

在失去贞操的那晚,施梦萦不省人事,并没有清醒经历那个瞬间。在那之后,

她没让男生碰过。直到这一刻,阴道再次被侵入,她才真正品尝到近似般的

滋味。

疼,就是全部感觉。她睁开眼,看着平时温文的方老师趴在自己身上不停地

耸动,红光满面,甚至略显狰狞。他的每一次进出都会给自己带来被撕裂般的抽

痛,恨不得马上把他推开。但她又看到他每次深深插入时,脸上都会流露出极大

的满足,这是她愿意奉献给他的。

方老师急促且沉重地喘息着,不停加快的速度,动作越来越猛,完全顾

不上去擦额头的汗水。

施梦萦闭上眼,任由疼痛继续。

对她来说,这才是真正的第一次。

而她的两次第一次,一次是昏迷和羞辱;再一次则是疼,只有疼。

后来,施梦萦和同寝室一个还算贴心的闺蜜,偶尔聊起过床上的事。闺蜜说

她在时,疼完后渐渐有了快感。

这种话,施梦萦是不信的。她觉得这是美化和自我催眠。

在她的印象里,第一次——无论是哪一次——在精神和肉体上,留下的,只

会是痛苦的回忆,哪来什么快感?

唯一令她略感欣慰的,是方老师似乎从她身上得到了巨大满足。在他冲刺了

十来分钟后,就在施梦萦感觉阴道近乎干涸,疼痛感越来越难以忍受时,方老师

突然把整个身体都压在她身上,将一对饱满的乳房完全压扁,喉咙里发出「嗬嗬」

的吼声,一股热流像从水枪中激射而出般猛灌进她的身体,烫得她浑身颤抖。

方老师就这样一直压着她,一动不动。直到施梦萦觉得胸腹完全麻木,呼吸

都变得困难时,他才撑起身,去卫生间扯了些纸帮她擦抹下体。他不住口地向施

梦萦道歉,说自己实在不该射在她体内,但滋味太美妙,一时没忍住。只能委屈

她吃避孕药以防万一。

施梦萦根本顾不上去想这些。她还沉浸在刚才方老师在她身上奋战的场景中。

那模样当然谈不上美,她也没有从中得到任何快感,但她突然感觉自己活了!她

被一个男人这样需要着,这样索取着,这样拥有着!

施梦萦厌恶性,但她喜欢这种因为性而和一个男人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感觉。

从这天开始,两人不再拘泥于是否是上课的日子,频繁约会起来。只要是妻

子不在,方老师就常来找施梦萦,最频繁时一周内每天都要约会。当然,约会的

主要方式就是上床。

施梦萦没想过要方老师给她任何承诺或保障。她只是爱这个男人,愿意和他

在一起,像她所想象的那样被他需要,被他索取,被他拥有。

随着两人一次又一次的亲密无间,施梦萦也看到了这位斯文教授更多的

侧面。在渊博的学识外,他也有寻常的趣味和强烈的欲望。

刚开始,方老师总是射在阴道里。施梦萦从一开始就习惯了男人不戴套就直

接进入,也习惯了把男人的留在身体里。她没想过非要他戴避孕套,总是自

己事后处理。

后来,方老师又迷上在施梦萦身体的其他部位射精,她的嘴里、脸上、胸上、

小腹、腿上、背上、屁股上,甚至头发上,都曾经淌满他的。

施梦萦极其讨厌的味道。每次男人射完,她总会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尽

管那样做根本没什么实际作用。她顶多屏息一分钟,只要放开呼吸,腥骚味又会

直接钻进鼻腔,让她恶心得想吐。

但她喜欢看到方老师在她身上射精时那种快乐的样子。

第一次跪在方老师身前,看着他使劲撸动刚从她体内拔出的,直到一股

浓稠的从顶端飞射出来,重重地在她脸上炸开。透过垂在眼皮上的两抹

浓精,施梦萦清楚地看到他兴奋的神色。

她最大的满足,就是这种神色。这仿佛是她在这场爱情中的全部价值。性,

唯一的意义就是令男人愉悦,反过来令他更爱自己。

五月中的一天,施梦萦去方家上课,戴总又不在家。方老师趁她去厨房倒水

时,悄悄让她给儿子安排份作业,然后抓紧时间去他卧室。

施梦萦慌乱地回到男孩房间,照吩咐给方智涛布置了一份不花上一个小时以

上的时间绝不可能完成的作业。

她浑浑噩噩来到卧室。方老师迫不及待地关上门,拉着她来到床边,让她扶

着床沿,向后高耸起丰臀,又将裙摆撩起到腰间,扒下内裤,没玩别的花样,直

接。施梦萦能感觉到他的是那样坚硬滚烫,也不知他是用什么方法

让自己达到如此兴奋的程度。

这是施梦萦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夫妻俩的卧室里和方老师做爱。

听着臀后传来的肉体相撞的脆亮声响,施梦萦脑海中突然浮现出「」

四个字。她生出强烈的羞耻感,直起身想要男人停下,就在这时,方老师扶在她

腰间的双手却突然用力,掐住她的肉,痛得她险些叫出声来。极力捣入阴道

深处,喷射出一股浓精。

他已经搞完了。

施梦萦快速清理下体,想回方智涛的房间,方老师却又拉住她。她不想继续

在这间卧室苟且,又怕弄出太大的动静,惊动自己的学生。一阵无声的推攘、比

划、闪躲后,施梦萦被脱得精光,男人把她按倒在床上,手指和舌头享受着她每

一寸肌肤。

方老师每次都不算持久,但恢复得很快。半个多小时后,他就恢复了状态,

赶紧又做了一次。在发射的瞬间来临前,他将塞进了施梦萦的嘴。

含着满嘴,施梦萦狼狈地穿好衣服,冲出卧室。正想进卫生间吐掉嘴里

的东西,没想到迎面撞上方智涛拿着作业本走出房间。

「施老师,我做完了。

或许他正想着如果今天能早些下课,睡前应该还能上网玩会游戏。

施梦萦满嘴都是,没法说话。别无选择,她只能将全都咽下,含糊

地说了几句,打发方智涛先回房间。在这过程中,她不敢张大嘴,生怕男孩闻到

满嘴的腥气。

这是施梦萦第一次清醒着咽下。此后,方老师几次提出让她这样做,她

都坚决拒绝了。她一直没告诉他,那天冲进卫生间后,她把胃里所有东西吐得干

干净净。

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就在一次次肉体交缠,体液飞溅中飞逝而过。

感觉中,这像是一段漫长的时光。其实,如果从第一次开房算起,不过两个

来月而已。在这段时间里,施梦萦不知道自己入过多少次,阴道里又盛过多

少。为了避免怀孕,她一次次服用避孕药,然后等待阴道再次被灌满。或许

是服药过于频繁,她一度有近50天没来月经,令她十分恐慌。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时,月经之痛又使她深感前所未有的死去活来。

这些都不是问题,只有爱,施梦萦就可以忍耐。使她越来越困惑的是,两

人间的交流越来越少。曾经安闲静好的咖啡馆时光近在两月之前,却又远如三世

之隔。现在方老师面对她,最想做的事就是脱光她的衣服,进入她的身体。

用他做爱时常用的字眼说,就是:干她!

两人干得越来越多,聊得越来越少。

施梦萦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的必然归宿。或许,这就是老夫老妻的感觉?

如果这就是最终的结局,对施梦萦来说,也算幸福美满,岁月安然。

方智涛期末考试前两周,是合同约定的最后一堂课。前一次来上课时,戴总

难得在家,对施梦萦这几个月的努力表示了感谢。而今天,戴总又不在家。

上完最后一课,方老师火急火燎地带施梦萦去开房。他显得异常急迫,甚至

都不等施梦萦湿润起来,就急不可耐地插了进去。

施梦萦跪趴在他身前,高撅起肥臀。这是方老师最喜欢的姿势。从后面插入,

可以插到最深处,同时还可以玩弄她惊人丰满的臀瓣。

这次方老师好像想玩新花样,他一边在阴道里搅弄,一边试图把一根手

指的指尖捅进施梦萦的。

施梦萦大声喊:「别弄那里!

方老师充耳不闻,他似乎打定主意要开辟一个新领域,不停地擦抹从施梦萦

中被压迫出的液体,润滑着。

施梦萦莫名慌张起来,一边继续高声叫喊,一边扭动屁股,想要中止男人的

动作。但这些挣扎反而刺激了方老师,他猛的从里抽出,硕大的顶

到了上。

施梦萦惊恐不已,她想翻过身,却被方老师用手摁住腰背,死死按在床上,

动弹不得。他不顾一切向前顶刺,试图把挤进那紧窄得连手指都很难插入的

菊洞。

施梦萦感到处传来剧烈的痛楚,像是被完全撕开了。不知从哪里生出的

力气,她奋力掀开压在自己背上的男人,一骨碌翻转身来。

她愤怒又疑惑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将手伸向。将手指拿回眼前时,上面

有一丝极浅的血迹。其实,方老师还没真正去,只是用顶开了最外层一

圈肉而已。即便如此,也已经使施梦萦的见了血。

「你干什么!?」

方老师这时冷静了许多,不再表现得刚才那般粗野霸道。他重新变得温柔,

搂住施梦萦道歉。碎碎地说了会话,安抚好施梦萦的情绪,随后又重新开始做爱。

一次、两次、三次,阴道、嘴巴、胸部。

对施梦萦来讲,这已是她能做的「全套」。

方老师再次提出希望她能吃掉他的,施梦萦照例还是拒绝。

也许因为是这学期最后一次约会,所以他才会如此激烈粗暴吧?施梦萦如此

解释方老师的异常。

不但方智涛要准备期末考试,施梦萦自己也快进入考试周。然后就是对大学

生来讲十分重要的大四前的暑假。这个假期,她会回老家武山,父母已经说过,

要托关系找个好一些的实习单位。

方老师肯定也明白,要恢复来往,最快也得等到下学期开学。

突然想到自己要离开这个男人那么长时间,施梦萦产生了一丝强烈的不舍。

这男人,已经成为她内心深处最重要的力量来源。哪怕交流越来越少,她依然能

从他对自己肉体的渴求中感受到自己存在的价值。自己是那样爱他,那样离不开

他。

但是,两个月的暑假,还是不可阻挡地降临了。

施梦萦只能一天天掰着指头,等着暑假结束的日子到来,实习时也一直心不

在焉。

暑假最后一个星期,方老师突然发来短信:「我要出国做两年访问学者,今

天就走。下学期小施老师你不用再来给智涛上课。很高兴遇到你。再见。」

这就是这个男人最后的交代。

施梦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第一时间拨电话过去,又第一时间坐车回到中

宁。但她已经找不到方老师,从此再没见过这个男人。

原来,被需要,被索取,被拥有,全是自己的幻想。一直以来,是她需要这

个男人,是她索取着男人的爱,是她妄想能拥有他。

而方老师,只是想干她。

所以,施梦萦再也不相信只要在性方面满足男人,就能收拢他的心。她确信,

对性的渴求,只是的表现。对真正的爱情而言,性是毫无价值的。

这就是这段爱情,或者说这段肉体关系,教给施梦萦的全部。

毕业后,施梦萦留在中宁,换过两次工作。两年多前在逛书店时,她遇见了

沉惜。这个始终带着温文笑容的书店老板,钟情于她的气质,开始追求她。而她

慢慢的也再次爱上一个男人,直至毫无保留。

这个大她三岁的男人,比她期待的更有才华,比她幻想的更加温柔,比她歆

羡的更加深通人情事理,奇怪的是,作为一个小小的书店老板,居然还比她需要

的更加富有。

自从接受他的追求开始,施梦萦就决定用自己全部的情感去爱他。但在这份

爱里,她很自然地刨去了自己的肉体。

沉惜第一次向她求欢,施梦萦没有拒绝。但第二天她就向他说明了自己对性

的态度。果然,如她所料,在真爱里,性根本就不必要。沉惜对她的冷淡尽管略

有失望,却完全没影响到他对自己的感情。两人在近乎无性的状态下,平稳相爱

了近一年半,从没为此发生龃龉。

所以,分手不可能是因为性。否则,沉惜早就可以放弃,何必等到今年?

可如果不是为了性,又是什么呢?

自己和沈惜之间到底有什么问题?

困惑和悲伤,到了尽头,是愤怒。

到底是什么?!

「你很漂亮,身材也好。

她耳边掠过,他在回答她的问题。

施梦萦转头盯着他:「为什么?」

徐芃撇嘴:「两个字,死鱼。

那买个充气娃娃就可以。有没有听过活色生香这个词?为什么要活色?男人,需

要鲜活的女人,会会叫床会求饶会说脏话. . . . . . 」

「是你这样的男人才需要这样!

此前对他的一点点好感荡然无存。当然她也说不清,自己如此气愤,究竟是因

为相信沉惜不是这样的男人,还是因为被评价为「死鱼」。

「呵呵......」徐芃懒得和施梦萦争执,也不想提醒她该把话里的「男朋友」

换成「前男友」,他说这些话,当然有他的盘算。

施梦萦不想再搭理徐芃对今晚的事,她早就开始后悔。之前她曾经离开,

要不是出门后给沉惜打电话时,再次感受到了他的冷漠,只对她说了一句话就挂

断电话,她根本就不会因为委屈和气愤而回头。

那个瞬间,她又想哭又想叫喊,突然下了狠心,要回宾馆和徐芃做一次。

唉!真是太轻率!太荒唐!

施梦萦冷冷抬头,说:「麻烦你进卫生间去,我想穿衣服了。」

徐芃一愣,转了转脑子才明白她的意思是想让自己回避,顿时觉得心里很腻

歪。都操了,穿个衣服还不让自己看。真是作到家了。这是浪完了,要回归淑

女模式?

但他毕竟城府深,还是笑嘻嘻地说:「别急。

对你现在是什么感觉?如果你想知道,我能帮你问出来。」

施梦萦猛的直起身子,原本遮到肩头的被子滑落,摇晃着露了出来,她

浑然不觉,直愣愣地瞪着徐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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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zrae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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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老同学的诱惑

沉惜看到施梦萦的短信时,已近午夜。

在这之前,他在户外整整忙活了近两个小时,终于完成今晚的任务:拍摄了

几组必需的镜头,为他正在制作的宣传片片头增添了重要的素材。

回屋收拾好器材,向一直陪着他的工作人员道谢告别,直到这时沉惜才发现

此前一直留在室内的手机上有一条未读短信,是施梦萦一个多小时前发来的。另

外,还有两个未接来电,则是她在发来短信后打的,估计是因为久等回信不得,

失去了耐心。

只是当时房间里空无一人,自然没人理会。

「我想和网友去开房,你觉得怎么样?」

透她到底想表达什么。

沉惜微微皱眉。

他对短信里说的什么「网友」、什么「开房」都没什么感触,只是颇有几分

惊讶。他自以为算是比较了解施梦萦的个性的,她应该不是这种风格的女孩。

难道真是士别三日,须刮目相看?短短几个月,施梦萦就翻天覆地了?不太

可能吧。

那这条短信到底是什么意思?

自暴自弃?还是曲线救国?

沉惜没有精力去分辨。最近五天来,为了赶手里的活,他的睡眠时间加在一

起勉强才超过20个小时,哪有闲心闲力去揣摩前女友的心思?

即使精力充沛,沉惜也无意搀和。对他来说,施梦萦现在的选择已经与他无

关。

世间的男男女女,走到一起时自然彼此有牵绊,要为对方挂怀,为对方忧心;

可是分开后,就重新成为茫茫大海里的两滴水珠,浩浩长空中的两粒尘埃,再没

什么牵连。就该自己给自己做主,自己为自己负责。这两种状态,都是天经地义

的。

不然,什么叫在一起?什么又叫分手呢?

如果分手以后,任何一个前女友随便有点什么事,都要再来找他,并且自己

还会产生各种情绪的波动,那沉惜怎么过日子?他的前女友可不止一个两个。

高中时的初恋女友前年结婚。乍听这个消息,一瞬间沉惜也有一些小伤感,

可难不成他还要为此去大闹婚场?绝没这个道理。

一束鲜花、一张贺卡、一份礼金而已。

那女孩为她自己做了一个决定,那是她的选择,那是她的人生,和自己没有

关系。沉惜一直都这样理解人与人间的相处之道。

对待施梦萦,他也秉承一贯的态度。

说起来,在沈惜所有前女友中,施梦萦也算是一个奇葩。

年初,沉惜第一次向她提出分手,当时她完全无法接受。沉惜倒也没有急于

一刀两断,想给她留出一些缓冲时间。本以为过了年,她应该差不多能冷静下来,

没想到施梦萦依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她只知道不断追问,到底为什么两人不能继续在一起?

关于这个问题,沉惜认真和她沟通过很多次。从一开始他就把分手原因说得

很清楚,此后每当施梦萦一遍遍悲伤地问起,他都会像第一次听到这个问题似的,

不厌其烦地一遍遍耐心解释。

一共解释了多少次?七次?还是八次?可施梦萦永远都像第一次听到似的,

茫然不解。她似乎永远听不懂。当然,或许她不是听不懂,只是她永远都不愿接

受,所以干脆就不懂。

施梦萦去年搬来沉惜家,与他同居了大半年。现在既然分手,就不方便继续

住在一起。但施梦萦一直在试图挽回,始终不愿就此分开,沉惜也做不出非要逼

她搬走的事,就收拾出一间客房,让她暂住。他希望能用一段冷静期,使施梦萦

最终明白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没想到,这个冷静期一直延续到五月。眼看离他第一次提分手都快半年了,

施梦萦还在纠缠几个月前那个问题:到底为什么要分手?

沉惜不再解释。他相信自己不可能解释得更清楚。如果施梦萦还是无法理解,

那也许她永远都不会理解。如果她不愿意理解,那自己解释再多次都一样。

沉惜也不再拖延。无论施梦萦是不理解,还是不接受,都不代表只要拖下去,

就可以不分手。他终于意识到,对施梦萦继续保持耐心,只会把这场分手变成永

远没完没了的肥皂剧。

于是,他索性直接为施梦萦租了套小公寓,付好押金,又预付掉三个月的房

租,然后告诉她,自己第二天帮她搬家。

这个略显残酷的举动终于让施梦萦彻底认识到,分手已势难挽回。她不得不

伤心欲绝地从沉惜家搬了出来。

只是,尽管人搬走了,心思却还留在沈惜身边。施梦萦好像从来都没有弄清

楚,分手两个字究竟意味着什么。

在她搬家后的这几十天里,施梦萦每天还会打来三四个电话,发上十几条短

信,她几乎隔一天就想约沉惜见面,吃饭、喝咖啡、看电影、逛街......

都有。她不时倾诉自己痛苦的心情,寂寞的情绪,还好几次不告而来,突然敲响

沉惜家的大门。

沉惜总是会被她的举动搞得哭笑不得。

这算分手吗?要不你还是搬回来吧。在过年后她还没搬走之前那几个月里,

自己好像还清净一点,至少除了要不停解释为什么分手外,没有其他麻烦事。

施梦萦的纠缠,令沉惜不厌其烦,只是出于性格和教养的关系,他尽可能保

持着礼貌。毕竟他也能看出,施梦萦的一切举动都不是刻意的,她只是真的受不

了分手后的日子,内心又隐隐总是抱着期待。

只是就沉惜的经验而言,他也无法完全理解施梦萦现在的心态。毕竟除她以

外,其他的前女友都是头脑清晰、心理健康的女孩。这些女孩,现在有一半安稳

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与沉惜老死不相往来;还有一半则成了好友,友好相处甚

至相亲相爱。

现在沈惜正在忙着做的宣传片,就是受第四任前女友冯馨所托。

冯馨所在的公司今年恰逢二十周年大庆,老板起意要拍摄一部企业宣传片,

既能在庆典上播放,又能作为馈赠合作伙伴、加强自我宣传的好礼品。这份工作

交到了冯馨手中。

起初,冯馨按正常的流程在几家颇有名气的广告公司中挑选了一家作为合作

对象。按理说,对方业界口碑甚好,完全可以放心。没想到,花了两个多月,投

入大量成本,多次要求分公司和下属部门员工为拍摄工作提供方便,眼看公司大

庆的日子转眼就到,最终的成片却根本无法让老总满意。

要不是冯馨的能力和表现一贯十分出色,只怕会被老总骂得狗血淋头。

返工是必然的。但无论是公司老总,还是冯馨本人,都对此前那家广告公司

彻底失去信任。眼看离周年庆典还剩两周,已经没了任何缓冲时间,冯馨毫不犹

豫把这个难题扔给了前男友。

沉惜是个小商人,经营着一家名为「闲枕」的书店和一间招牌为「布衣人家」

的茶楼。平时除了照看这两处生意,闲云野鹤般的他还有不少空闲,可以做些与

兴趣有关的事。比如,他经常为朋友们拍些照片或视频。

他的摄影、摄像技术够得上专业水准,还在宁南大学读书时,沉惜就曾集中

一群同好,组织成立过一个摄影社团,短短两年里就让这个新成立的社团挤进了

该年度宁南十大学生社团的行列。

这几年,了解他这身本事的朋友,偶尔会请他为他们拍些婚纱照、亲子照或

婚礼视频什么的。

只要时间允许,沉惜每次都会尽心尽力。他技术上乘,做事认真,又完全不

在乎报酬,所以总能令朋友们满意。口口相传,居然渐渐变得小有名气,于是有

些朋友的朋友也会慕名来请他帮忙,他也总是尽可能不令人失望,在一个小小的

圈子里,有着上佳的口碑。

冯馨大学时就清楚沉惜的能力。两人还在恋爱时,也曾让他给自己拍过许多

不是写真胜似写真的照片,其中多数还保存着,经常会拿出来借以缅怀自己的青

春。去年,她还请沉惜为自己的女儿拍了套周岁写真。

到了现在这种关键时刻,把难题交到沉惜手上,冯馨才会放心。

对沉惜,冯馨有一种盲目的信心。如果沉惜本身就在广告界混,那她此前根

本就不会有任何犹豫,早就直接找他帮忙了。在她看来,现在这事交到沉惜手中,

那别的方面就没什么值得担心了,剩下的最大同时也是唯一的难题,只有时间。

宣传片的拍摄、制作需要一个完整的流程,包括剧本设计、分镜头、素材拍

摄,再到剪辑、配音等等,不是拿个DV到处乱拍一通,回来加个片头片尾就能交

工的。可是眼下剩余的时间,就算把交片时间延迟到推无可推的周年庆典前最后

一天,满打满算,也只剩下十几天了。

难度之大,若非极度信任,冯馨也不敢请个业余爱好者来做这件事。

她近乎耍赖地对沉惜说:「我就靠你了。

冯馨相信沉惜一定能做到。前提是,沉惜会竭尽所能。

沉惜当然会努力。他和冯馨从相识、恋爱到分手再到重逢,整个过程没有生

出一丝龃龉,始终惺惺相惜,脉脉含情。

大四时,两人走到一起,感情如胶似漆。没能顺利发展下去的原因,纯粹只

是因为两人毕业后道路选择不同。沉惜要留学英国,是否回国,何时回国一切都

是未知数;而冯馨家里包括她本人都希望能早些结婚,建立一个稳定的家庭。既

然选择各异,两人只能友好分手,给各自一个追寻自己期待的未来的机会。

四年前,沉惜回国,又和冯馨恢复了来往。但这时一来时过境迁,没了破镜

重圆的念想;二来冯馨已嫁为人妇,婚姻美满,所以两人没再纠缠于曾经的恋人

关系,只把对方视作好友。

两年前,冯馨生了个女儿,还特意让沉惜做了小丫头的干爹。

在关键时刻帮一把前女友——也是干女儿的亲妈——对沉惜来说自然义不容

辞。

如果向他提出请求的人换成施梦萦,沉惜可能也会伸出援手,但恐怕不会有

对待冯馨那样的耐性和热情。

哪怕还在热恋时,沉惜就有所醒悟,施梦萦是个只能当女友而不能当朋友的

女孩。吸引沉惜的是她身上别具一格的气质,而这种气质,足以让人爱上,却无

法化作朋友往来时必要的真诚和默契。

沉惜曾长时间认真规划过两人的未来,但正因有过那么认真而成熟的思考,

他自问对施梦萦有十足深刻的了解。如果没有恋爱关系,沉惜相信自己不会和这

样性格的女孩成为朋友。所以,分手后,沉惜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施梦萦。

既已分道扬镳,那就各奔前程,与彼此何干?

这就是沉惜现在对待施梦萦的心态。所以,看到施梦萦提出要和网友去开房,

他内心并无任何波动。与此相比,他更在意自己隐隐发作的头痛和渐渐浓重起来

的倦意。

毫无反应不太礼貌,沉惜看着这条短信,发了会呆,实在想不出什么要说的,

尽力憋出一句:「三思。

然后,关机,出门,上车,回家,睡觉。

一个多星期下来,为了这部宣传片,沉惜可是累得够呛。第一天坐在家里完

成剧本和分镜头倒还算轻松,接下来几天,他白天马不停蹄地奔波在冯馨公司的

总部、各服务站、营业点之间,拍摄各种需要的素材,晚上还得开夜工,撰写解

说词,并把拍好的素材分选拼接,完成一部分初步剪辑工作。

前天请朋友选定省人民广播电台的一位播音员,昨天他应该已经拿着解说词

进棚,想必明天可以拿到录音拷贝。今天又拍完了最后一组重要镜头,剩下最后

三天,就只剩下最要紧的剪辑工作了。

一旦开始剪镜头,要费的工夫就大了。最吃力的时候,也许要一帧帧去调。

时间所剩无几,恐怕真要拼上一两天不眠不休才能搞定。幸亏剧本也是由自己一

手完成,拍摄素材时他一直带着后期剪辑的思路,想必剪起来能稍微省些气力。

若非如此,剩下三天时间是铁定不够的。

今晚必须要睡足。沉惜得在最后冲刺前确保尽可能充足的休息。

施梦萦要去约会网友?那就去吧。以她的个性,还能发生些什么?退一步说,

就算她真和网友约炮,那就约吧。她现在又不是自己的女朋友,自己难道还要管

她和谁上床吗?再说,十之八九,恐怕只是一句气话而已。

说不上这样的态度是不是过于冷漠,也无所谓对前女友到底还有没有情分,

沉惜得面对现实困难,他真没什么时间和精力再去管约不约那种事了。

在酒店房间,施梦萦对着手机屏幕上的六个字发呆。她读不懂这六个字。算

是某种关心吗?毕竟还劝她要三思,还提醒她要注意安全。

但这短短六个字,很难让她感受到其中的温度。

徐芃趁施梦萦发呆的机会,来到床边,掀开被子钻了进去,躺到她身边。

施梦萦猛的惊醒,按住身边的被子,尽可能让自己不去触碰徐芃的身体,警

惕地问:「你干嘛?

徐芃笑笑,掀开自己这边的被角,指着自己穿上没多久的内裤,说:「包得

这么严实,还能对你干嘛?放心,我有点累了,上来躺一躺。他回的短信说了啥?」

最后这句话成功转移了施梦萦的注意力。

这条「和网友开房」的短信,是此前徐芃让施梦萦发过去的,也就是他所说

「要想知道前男友的态度我能帮你问出来」的招数。

施梦萦一开始觉得这主意简直臭极了。自己哪来什么网友?她又怎么去和子

虚乌有的网友开房?明明没有做,为什么要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没来由的让沉

惜看轻自己,觉得自己轻浮放荡怎么办?

徐芃无语:「你今天不就跟我开房了吗?」

「那不一样......」施梦萦急着解释,却找不出什么合理的说法,面孔憋得通

红。因为徐芃不是网友,所以就可以开房?这话她说不出口。

徐芃对她解释,这招对男人往往特别有效。自己的女人——哪怕是曾经的女

人——即将和别的男人上床,这个消息对绝大多数男人来说,一定会有震撼效果。

对这种事也能保持古井不波心境的男人,恐怕百中无一。只要对方的情绪产生波

动,就很可能从他的反应中探查出他的真实心理。

退一万步说,女人都把话说到这一步了,就算看不出对方是不是还爱着她,

却绝对能试出对方是不是已经完全不在乎她了。

被徐芃云山雾罩地说了这么一通,施梦萦心里没了准主意,觉得这好像也是

个办法,就照他说的发了短信。

现在有了回信,始作俑者的徐芃就算是装腔作势也得问一问,正好可以把自

己钻进被子这事岔过去。听他问到沉惜的回信,施梦萦果然不再纠结徐芃也上了

床这茬,把沉惜的回信读了出来。

徐芃本以为施梦萦只念了个开头,还耐心等着下文,却见她再不说话,一问

才知,原来总共就六个字。

面对这六个字的回信,徐芃险些笑出声来。

真是高人哪!这绝逼是徐芃听过的,在应对前女友要出去约炮的消息时,最

为言简意赅却又蕴意丰富的回信。瞬间竟让他想起了逸马杀犬于道的典故。

这短短六个字,太有趣了!徐芃差点想跟施梦萦要她前男友的联络方式,改天应

该约这男人吃个饭,大家交个朋友。

面对即将出去约炮的前女友,淡定回复这样六个字的男人,绝对值得认识一

下。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躺在自己身边的施梦萦。

徐芃藏在被子里的手悄无声息地接近施梦萦,直到指尖触碰到她腿上柔腻的

皮肤。他没有立刻展开进一步的行动,只是不动声色地保持着这种微妙的连接。

施梦萦似乎也没有在意男人的手已经碰到了自己,说真的,这点接触实在是

太容易让人忽略了。

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施梦萦聊着,每过一两分钟,徐芃就会把指尖和施梦萦身

体间的接触变得更实在一些。在一句暖心的安慰话语出口后,他很自然地在她的

膝盖上轻轻拍了拍。

施梦萦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徐芃这次也没再抽回手,而是索性就放在她的膝

盖上,用掌心小心地摩挲着。

「我看事情已经很清楚了。

徐芃手上的动作像是宽慰,嘴里说出的话却绝对是直击人心的打击。这也不

奇怪,他现在可不是真的在充当蓝铠知己陪施梦萦哀伤,他的根本目的在于能争

取更多更好地玩弄她。所以,他绝不在乎用各种方式打击施梦萦,女孩的思维越

混乱,情绪越低落,越容易下手。

再说,他对自己说的每个字都很有信心。就凭施梦萦前男友的回信,他就绝

对相信自己的判断。

真该感谢这哥们,给自己创造了这么好的打击施梦萦的机会。

施梦萦微微发抖,她被徐芃说的这句话吸引,忽视了他的手慢慢从膝盖向大

腿方向挪动。在感情上,她绝对不愿意相信他说的,但残存的一点理智却又在反

复告诉她,他说的很可能就是事实。

「可能你没办法接受,但事实就是如此。」

施梦萦像之前那样死盯着他:「你凭什么这么说?」

徐芃耸耸肩:「男人知道前女友要和网友去开房,隔了那么久,才回了『注

意安全'四个字。你来告诉我,还能有别的什么解释?」

施梦萦无言以对。

徐芃侧过身,使自己的脸越发接近施梦萦。他的呼吸几乎就直接喷在她脸上。

施梦萦目光呆滞,若有所思。

因为调整了姿势,所以徐芃顺势换了一只手,还是小心地搭在之前已经放了

一会的大腿上,果然施梦萦仍然没有反应。毕竟两人之前已经有过最亲密的接触,

这种程度的碰触不足以令她警醒。如果她现在完全清醒还好,出于厌恶感也不会

容许男人反复把手搁到她的身上揩油,但她现在有90% 的心思都放在沈惜的回信

上,哪顾得上一只暂时没有过分举动的手?

两人就这样保持着说亲密不亲密,说暧昧很暧昧的状态,躺了近半个小时。

围绕着这条短短六个字的回信,徐芃不断找出各种角度的说辞骚扰和刺激施梦萦,

使她片刻不得安宁,头脑始终处于混乱之中。

眼看她的语气充满了痛苦,又渐渐不耐,说的话越来越少,眼神越来越迷惘,

徐芃觉得机会差不多到了,突然冒出一句:「既然他已经完全不在乎你了,那你

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就听他的呗!」

施梦萦都没听懂他在说什么,随口应一声「嗯」,随即又有些疑惑,转过脸

问:「你说什么?」

徐芃的脸本来就离她很近,突然凑到她耳边,用舌头在耳垂上舔了一下。

「你前男友反正都不在乎你是不是跟别人做,那你就真的做给他看吧!」

施梦萦这次完全听懂了,「又要做」这个念头出现在她脑海里,顿时慌乱起

来。这时她才发现,也不知什么时候,徐芃已经悄然贴到她的身边,两人间的距

离简直可以忽略不计。而浑身赤裸的她就像完全不设防的阵地,随时都可以被轻

而易举地攻陷。

耳垂遭到突然袭击,那条灵活的舌头把自己的耳朵和心绪搅弄得同样难受,

从他嘴里吐出的热气弄得她脖子痒痒的,莫名其妙有了几分羞涩。施梦萦心烦意

乱,想把徐芃赶得离自己远一些,伸手推了好几下,却根本没有任何作用,而他

的手已经摸到了她的两腿之间。

施梦萦的大半身体原本都躲在被子里,只把肩膀以上的部位露在外面。现在

用尽气力去推徐芃,自然顾不得遮挡这回事,几番撕扯后,整个上半身完全从被

子里滚了出来。

如此近距离地看着摇摆颤动的裸乳和嫩红挺翘的,徐芃性致大增。这时

正是需要大踏步前进的时刻,他再也不像此前那样小心翼翼,被子里那只顺利滑

进施梦萦两腿间的手快速向上游动,直接摸到阴道口;另一只手则无视施梦萦的

推拒,直接从她腋下穿过,将她紧紧搂住,一个个热吻雨点般落在她的脸颊、眼

睛、耳朵、头发上......

「你这么漂亮......

... 让他后悔去吧...... 」

喘吁吁地蹦出一句句零碎的话语,在用身体强横地控制施梦萦的同时,还不忘用

语言来撩拨她。

施梦萦仍在抵抗,尽管基本上无济于事。她分出一只手插入两腿间,试图将

徐芃的手挡在以外。可她的力量原本就远逊于徐芃,两只手合在一起都未必

能挡住他一只手,现在分散了力量,更加难以招架,上下两边都迅速接近失守。

她急得都快哭了,连声地哀求着:「别弄了......

求求你别弄了!」

这种时候,徐芃怎么可能停下?他索性猛地将整床被子全掀到地上,蛮横地

翻身压到施梦萦身上,吻上她的嘴唇。他拼命把舌头顶入对方唇间,长达一分钟

的粗暴进攻后,终于成功顶开了施梦萦紧紧咬合的牙齿,吸住她的小巧的香舌。

大半个晚上相处下来,徐芃对施梦萦有了更为清楚的认识。她对很多事都有

极强的预设立场。譬如,她把感情当成性爱的重要前提。没有感情,想要她乖乖

配合上床,真是千难万难。今晚自己得手,得益于许多巧合同时发生。否则,施

梦萦之前离开房间后可能压根就不会回来。接下来,在没有巧合帮助的条件下,

自己还想继续享用她的肉体,就得想办法让她内心深处产生感情的错觉。

什么是感情?说起来很玄,其实又很简单。尤其是像施梦萦这样情绪化严重

的女人,这种女人对感情往往有十分肤浅的形式化的理解,无非是做好两个动词

和两个形容词而已:陪伴、迁就;温柔、热烈。在最短时间里让她感受到其中至

少两点,就很容易让她陷入错觉,从而无意识地卸下心防。像她这样的女人,一

旦打开顽固的心防,再让她接受和男人做爱,诱骗也好,强迫也好,就容易多了。

徐芃紧紧抱住施梦萦,像要把她揉到自己身体里去似的。如他所料,他抱得

越紧,施梦萦的反抗就越轻微。他的舌头肆意在她嘴里搅动,偶尔还卷住她的舌

头吸到自己嘴里,充分交换着各自的唾液。

他一直吻着,不松口,吻得施梦萦几乎窒息,整个人渐渐瘫软。直到她放弃

所有反抗,垂下手抱住身前的男人时,徐芃这才松开嘴,一条长长的水丝连接在

两人唇间。

施梦萦整个人已陷入半迷茫的状态,她急促地呼吸,胸部快速起伏,两个裸

乳有韵律地轻晃着。徐芃离开她的嘴唇,没浪费半点时间,就从脖子开始一路向

下吻去。他不光单纯的亲吻,还不时地舔舐,几乎没放过任何一寸皮肤,包括下

巴、腋下、肚脐......

在床头灯昏黄的灯光映照下,施梦萦整个上半身很快就满是口水的反光,亮

莹莹的。

施梦萦被他舔得越发手足无措,浑身绵软,喘息声逐渐沉重。她左右摇摆着

头,却无论怎么摆放都觉得不舒服。从脚心透出的麻痒,一直窜到头顶,酥酥滑

滑的,像一只大怪虫子啃噬着她的每一寸血管,每一块皮肤。

这种感觉对她来说,十分陌生。

大学里和方老师做爱时很少会有这种感觉,和沈惜在一起时倒是有过,可她

和沈惜做爱的次数实在太少了。今晚之前,施梦萦甚至从来没有认真感受过,这

种感觉到底是难受,还是舒服?

突然,施梦萦浑身僵直,剧烈发抖。徐芃吸住了她的,在用舌头对这一

小团软肉进行长时间的拨弄后,又将口附近的皮肉全都舔了一遍,最后集中

全力进攻凸起的肉蒂,一次次将其吸进嘴里,用舌头一遍遍刷弄。

施梦萦再也按捺不住,一声悠长的呻吟在整个房间响起。

徐芃像听到了冲锋号,将整张脸都埋进施梦萦腿间,全力伸出舌头,尽可能

深地插入阴道,在竭尽全力直到不可能继续前进后,开始疯狂地搅动起来。

施梦萦觉得自己的阴道像了一把小梳子,在柔嫩的肉壁上飞速扫动。扫

到哪里,哪里就麻痒难耐,一旦小梳子离开,又像充满遗憾一样空虚。好在很快

就会有另一片肉壁被刷到,另一处麻痒又袭来。

她第一次和沈惜上床时,他曾经这样做过。可当时的施梦萦没有兴趣,只让

他舔了不到一分钟,就出言制止了他。如果现在正在舔自己的,是沉惜......

施梦萦没能继续想下去。一股难以言明的强烈冲动猛的从小腹向四面炸开,

阴道急剧收缩,整个下半身像痉挛一样颤抖起来,难以遏制的尖叫冲破了她的喉

咙。

她高潮了。

从6 岁起,施梦萦就学习民歌。高中时,她在学校历次文艺演出中大放异彩。

虽然最终没有走上专业的道路,20年的苦练却还是练就了一副好嗓子。在她毕业

后的第一份工作中,遇上总公司举办歌咏比赛,施梦萦作为入职不满一个月的新

员工,以一首《天路》拿下冠军,为自己所在的分公司拿到有史以来最好的成绩,

并亲手从董事长手里接了奖状。

有这样的嗓子打底,在她完全不加克制的时候,施梦萦简直能把一个简简单

单的「啊」字,叫得像一首歌似的婉转缠绵。

这次高潮来得突然,也来得强烈,足足持续了近两分钟,余韵犹在。这也许

是施梦萦有生以来最长最猛烈的一次高潮。她本就很少有这样的体验,过去偶尔

达到高潮时,不过短短十几秒甚至几秒钟而已。而这一次,徐芃在整个过程里,

始终没有停下对口中肉蒂的刺激。施梦萦在他的持续进攻下也足足喊了将近两分

钟。等叫声停歇下来,她已经完全没了力气,浑身大汗淋漓。

徐芃终于起头来,满脸都沾满了施梦萦中喷出的。他非常兴奋,

刚刚玩弄的是个少有的真正意义上的「」——施梦萦一旦动情,整个阴道都

会散发出极其强烈的骚味,也带着十足的粘稠骚香,并不难闻,满是浓浓的

女人味。

这次,徐芃真下了功夫。能听到施梦萦长达两分钟的唱床,也算值

回票价。此刻的施梦萦收起了刚开始时那副死相,双颊绯红,四肢瘫软,眼神迷

离,估计连沉惜的回信也都丢到了九霄云外,就相当于一块任人为所欲为的肉和

一个毫不设防的洞。徐芃知道这时不必再客气,提枪上马的机会又到了。

之前那阵勾魂的叫声逗得徐芃发硬,被内裤绷得隐隐作痛。他利索地脱

下内裤,坚挺如铁,顺利地捅进早已一片泥泞的。

施梦萦迷迷糊糊的,甚至都没发现徐芃又扑到了她的身上,但身体的感觉还

是敏感的,她突然发现自己下身感受到的,不再是一把小梳子的精巧梳洗,而更

像是一柄大铁刷的凶猛刺穿,不用想也知道自己又被徐芃插入了。她仰起头,徒

劳地呓语:「别弄了......

徐芃刚开始干第二轮,鼓得正硬,不再来上一发怎么舍得停手?全当没

听到她的废话,他抄起两条丰腴的大腿,把她的脚踝架到自己肩上,开始了又一

轮猛烈的冲刺。之前被他舔出来的,黏腻润滑,正好用来帮他。他的肉

棒被夹在一个狭窄的腔壁间,再被温热的液体包裹着,抽动起来格外酸爽。

施梦萦得没了声音,刚才叫得太用力,现在已经没劲了。她只是反复轻

声叫着:「不行了......

徐芃看着身下女孩通红的脸和浑身的汗,听着她像是已经被自己操到求饶似

的喊声,发自内心感到满足,终于再次喷射在她的阴道里。射出第一股后,

他猛的从施梦萦的里拔出,第二股、第三股、第四股. . . . . .

空中横掠而过,落在施梦萦的头发、眉毛、鼻子、下巴、小腹上。

施梦萦发出猝不及防的尖叫。她的眼睛被一团腥臊的粘液糊住,完全睁不开

了。早在大学时和方老师交往那段时间,施梦萦就曾多次被射在脸上,这种感觉

本是不陌生的,但毕竟已经很久没有这种经历,不可避免地产强烈的反胃感。

只是她现在浑身无力,就算恶心,也没法做什么,只能偏过头,想要避免不

再被直接射到脸上。其实徐芃这时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最后两股根本

就射不到那么远,滴滴答答地全落在了她的腿上。

徐芃一屁股坐倒在施梦萦身边。这次比前一次爽的多,他一时沉浸在回味中,

想不出说些什么,伸手想再摸摸施梦萦的腿,没想到一把按到自己射出的一摊精

液。他随口笑骂一句,随手全抹在施梦萦的乳房上。看着红嫩乳房上那层水渍,

徐芃的恶趣味爆发,笑嘻嘻地把施梦萦身上的均匀地抹开。

施梦萦最厌恶的味道,但实在是连动根小手指的气力都没了,只能任由

徐芃在自己身上玩花样。

徐芃一边抹开,一边暗自盘算。前后搞了两场,这个晚上他已经满足了。

但他也没想就这么放过施梦萦,这个晚上让他对这个女孩有了新的认识,也对她

有了新的企图。他已经大致冒出一个构想,如果这个计划能执行下去,今后一段

时间也许会变得很有趣,而且也能找到别样的成就感。

「关于你男朋友的事,如果你放不下,过几天我再帮你试探试探。

要是你铁了心想把他追回来,也不是不可能,就是要看看情况再说。」

揉着施梦萦的肩膀,态度变得很温柔,「今天你准备睡在这儿,还是回家?

我帮你请一天假。你休息休息,再好好想想。」

施梦萦累得像刚跑了几公里,脑子又浑浑噩噩的一团浆糊,随口回应着他,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一动不动躺了二十分钟,她慢慢起身下床,麻木地

进卫生间冲洗身体,穿好衣服。她决定回家,不想和徐芃在一张床上过夜。

恍恍惚惚的,徐芃送她回到家里时,已经凌晨两点了。

这个奇怪的晚上,对施梦萦来说像了场梦似的。她第一次让一个完全没有感

情的男人进入自己的身体——不光是那人的,还有他的,也进入了。

从高中时起,施梦萦和所有女生一样,都幻想过爱情和婚姻。她曾经固执地

相信自己这辈子肯定只会和一个男人有那样的关系。肢体交缠,灵欲结合,这必

然是一生一人的选择。

在她曾经的想象中,那些就像是一个个美妙的慢镜头,神圣美好。

但是,算上今晚的徐芃,自己究竟已经和几个男人上过床了?五个吗?施梦

萦悲哀地发现,自己居然无法确定这个数字。

因为她至今都不知道,自己的第一夜到底经历过几个男人。从照片看是两个,

可谁知道,会不会有第三个?第四个?

正因为这一点,也许施梦萦一生都无法确定,自己到底曾有过几个男人。

她睁着眼,盯着天花阖,久久难以入眠。

天蒙蒙发亮时,施梦萦觉得下身湿乎乎暖哄哄的,本来还昏沉沉地以为是灌

到深处的回流,猛的警醒过来,跑去卫生间一看,才发现内裤里一片深

红,原来是毫无预兆地来了月经。

忍着突如其来的疼痛,施梦萦收拾好下身,垫上卫生巾,换好内裤,再回到

床上擦干净被血沾污的竹席,忙活了好半天,肉体和精神同时都疲惫到了极点,

终于熬不住睡意,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因为什么,施梦萦突然被惊醒。头痛得要死,抬抬

手都觉得浑身酸疼,她拿起手机看时间,发现自己只睡了两三个小时而已。

因为徐芃给她放了假,所以施梦萦也没起床去上班,昏沉沉在家待了一天。

施梦萦也说不清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反正是坐哪儿都不舒服,看什么都不

开心,躺下不久就想起身,起来后傻坐着愣半天又不知道该做什么。她一天都没

怎么吃东西,却半点不觉得饿。

她不停对自己说:「沉惜一定不像徐芃说的那样!」

她必须得这样对自己说,否则她怕自己会在家里发疯。她怎么能接受在沈惜

心中自己已经没有半点地位?她又怎么能相信沉惜就是因为自己在床上无趣才提

出分手?

他在做什么?他会不会也想到了我?我想和他说话!或许这是此刻她头脑中

唯一清晰的念头。

打开电脑想放歌来听,响起的第一首歌是徐佳莹的《失落沙洲》。听着那一

句句撕人心肺的歌词,施梦萦几乎就要落泪了。

「我不是一定要你回来,只是当又一个人看海。

迂回的徘徊。我不是一定要你回来,只是当又把回忆翻开。除了你之外的空白,

还有谁能来教我爱......」

施梦萦再也坐不住。她觉得自己一定要去找沉惜,一定要和他好好说话。不

然,她不可能再度过又一个孤独的夜晚。

打的来到云澜公馆时,正是傍晚时分。初夏季节,这个时候天光还是大亮的。

以过去的经验而言,周五这个时间沉惜很有可能已经在家。按了半天电铃,却无

人应答。施梦萦掏出手机,想要给他打个电话,犹豫再三却又放下。

如果他知道自己正等在他家门口,会不会就不回家了?

施梦萦过去根本不可能会有这种想法,她只会毫不犹豫地第一时间打电话给

沉惜。但徐芃昨晚说的那些话终究还是起了作用,使她不由自主地开始彷徨。尽

管她一再告诉自己,徐芃是乱讲的,没一句靠谱,但她还是开始怕了。怕沉惜真

的不想再见到自己,不想听到自己的声音,甚至怕他会找各种理由来避开自己。

有了这么一层心事,施梦萦就在离沉惜家不远的小凉亭坐下。从这个位置,

她能清楚看到沉惜家正门和车库门,也就能在他回来时第一时间就发现。

施梦萦所了解的沉惜,是个逍遥自在的闲人。他在中宁中心城区开的那家书

店名为「闲枕书屋」,名字就取自李清照的《摊破浣溪沙》中「枕上诗书闲处好,

门前风景雨来佳」的名句。另外他还是城东临仙湖畔「布衣人家」茶楼的老板。

光听这两个店名,大致也能看出他的性情。

说是老板,却没觉得沉惜平时有多在意自己的生意,看上去他的日子过得云

淡风轻。偶尔还会去拍些照片什么的,但基本都是受人之托,绝大多数都不收费,

没有借此赚钱的意思。在施梦萦看来,这根本就是沉惜不务正业的业余爱好。

另外,听他说他还在微信公众号里写文,估计也是玩玩闹闹的。

如果两人之间没有爱情,施梦萦对沉惜的评价会是不求上进,毫无事业心。

尽管沉惜给予她的物质条件不错,但施梦萦猜测他的身家应该是来自于他早年过

世的父母的遗产,而非他凭自己的本事积累的财富。

所幸,施梦萦自问不是拜金女。所以她以巨大的包容心接受了这个看上去吊

儿郎当的沉惜。只要他还有些收入,不至于坐吃山空,她就决定不去干涉他的自

由。有时沉惜想和她聊聊他正在写的东西或者正在拍的视频,她也只是随意应付

两句,懒得去理会。以沉惜那种丝毫没把事业和财富放在心上的性子,换个有更

高物质追求的女人,早就主动提出分手了,哪还轮得到他来说这两个字?

所以,沉惜应该不会在书店待到很晚,多半就快要回来了。

等了大概一个小时,沉惜的车终于出现在视线里,沿着小区道路缓缓驶来。

施梦萦站起身,朝凉亭外走去。她准备到沉惜家门前去迎他。

车子停到车库前,却迟迟不见车库门打开,不知道沉惜坐在车里究竟在等什

么。又过了一两分钟,副驾驶座这边的车门打开,下来一个......

女人。

施梦萦猛然停步。

这个女人看上去比自己大了两三岁,短发,个子很高,一身牛仔裤、白T 恤

的随意打扮。因为背对着自己,施梦萦看不清她的长相。

沉惜这时也下了车,打开后车箱,拖出两件行李,打开屋门,帮女人把行李

都放入玄关,然后对她说了几句话,上车匆忙地离开。自始至终,他的视线都没

有转向凉亭这边,自然也就没有看到施梦萦。

那女人站在别墅门前,直到沉惜的车离开视线,才转身走进别墅,关上屋门。

施梦萦木然地站在原地,一股巨大的绝望感笼罩着她。

分手才两个月,沉惜就找到了新女友?

他这几天一直说自己忙,就是在忙这个吗?这女人这么快就要搬来和沈惜一

起住?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和自己分手之后,还是......

这女人正在沈惜家中。她也许就要用沉惜家的厨房做饭;她可能会窝在自己

很喜欢的那张沙发上听沉惜收藏的CD;她多半会和沈惜相拥在床上一起看电影;

她还会和沈惜一同入睡,睡前做些他们爱做的事......

这些,曾经都属于施梦萦。

今后,可能永远不会再是了。

分手已经两个月,但施梦萦一直都没有完全丧失也许有一天还会再搬回这个

别墅来住的希望。而今天,这最后一点点希望被砸得稀碎。

施梦萦突然很想冲上去,敲开沉惜家的门,问问那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她

快步朝别墅走去,却突然愣在路中央。

面对这个女人,自己该说些什么?质问她?以什么身份质问她?

前女友?

施梦萦发现自己处于一种很可笑的境地,她还不至于Low 到如此程度吧?

走吧,走吧......

施梦萦失魂落魄地站了一会,然后像鬼一样飘走了。

在她走后半个小时,沉惜驾车归来。

这几天他本该两耳不闻窗外事,全力以赴剪辑宣传片。无奈,今天下午巫晓

寒给他打了个电话。

巫晓寒是沉惜的小学和高中同学。在沈惜从小到大,幼儿园、小学、初中、

高中、大学,包括在英国读研究生那段时间在内所有的同学里,和他关系最好的

几个,几乎都是小学同学。过了近20年,大家现在的家庭条件、专业方向、现实

境遇都不尽相同,但交情却始终如一。

巫晓寒就是其中一个。她是沉惜小学班里公认的第二美女,家境优越,多才

多艺。高中毕业后,和当时的男友双双出国读书。

在国外拿到学位,巫晓寒和男友一起回国,没过两年就办了婚礼,2011年生

下一个可爱的女儿。她和沈惜同龄,还不满30岁,生日也只相差一个月,但沉惜

到现在还没结婚,她却已是一个4 岁小丫头的妈妈。

在电话里,巫晓寒只问了一句:「能不能在你家里住两天?」

从认识那天开始,沉惜几乎就没对巫晓寒说过不。

当然,沉惜特意说明,自己这几天有任务在身,可能会有些忙碌。到家里来

住,绝对没问题,但吃饭就只能将就,没法讲究。他自己这几天吃得也都是外卖。

巫晓寒没有任何意见:「我只要一张床,一间浴室就行。

差,我来做饭好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沉惜还能说什么?于是他抽出时间去巫晓寒家接她。对

于已婚好友突如其来的古怪要求,沉惜一路上有过些猜想,但见面后巫晓寒的架

势还是令他隐隐有些担忧。既不见巫晓寒的丈夫周旻,也没见到她女儿周馨藟,

随身还有两个大旅行箱。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准备回家了?眼见就是七月了,要是只在外面住两三

天,何至于有这么多行李?

不过沉惜也不会蠢到当面去问。只要巫晓寒自己不提,沉惜只会把疑问藏在

心里。

接了巫晓寒到家,沉惜又跑去旁边的超市帮她买忘带的牙刷和面膜。

这几天压根没想过做饭,所以沉惜家的冰箱里毫无库存。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巫晓寒纵然有心,也没办法展示手艺。沉惜本来也不想麻烦她,否则刚才去超市

时完全可以补充些食材。他叫来两人份的外卖,两人对坐着一块吃了。

这顿饭吃得稍显沉闷。饭后沉惜说声抱歉,直接就上了楼。巫晓寒独自前往

已经收拾好的一楼客房休息。房间自带浴室,又有一张相当舒服的大床。如果巫

晓寒此前在电话里说的不是玩笑,那么沉惜其实已经完全满足她的要求了。

沉惜在书房的电脑前忙了三个小时,剪辑工作十分顺手。拍摄素材时,他已

经特意顾及后期剪辑。带着想法拍,和不带想法拍截然不同。所以现在做起来也

算事半功倍。

忙起来,往往会模糊时间的概念。等沉惜再次抬起头来看墙上的钟时,指针

已经指向晚上十点。沉惜之前曾想过在忙碌间歇去找巫晓寒聊几句。毕竟她在家

里住着,自己作为主人连个面都不露,未免太怠慢客人。

可是已经到了这个点,不太方便再去找巫晓寒了。

沉惜自认不是正人君子,他对男女性爱没什么过分谨严的戒条,既没有人妻

禁忌,更没有什么「朋友妻,不可欺」的死阖信念——何况周旻也不算是他的朋

友——在性方面,沉惜只坚守他自己划定的底线。

当然,沉惜并不是对巫晓寒有什么觊觎之意。两人相识相交20多年,早成了

近乎血亲似的亲密好友。在他们这群小学时代的好友里,多年来联系不断的朋友

很多,却没有成就一对情侣,在同学会时说起这个话题,好多人都说过,和这帮

同学没法谈,感觉像。

但是,巫晓寒毕竟是个相貌和身材都十分出色的美女。接近午夜之时,跑去

这样一个女人的房间,面对一张床和一个身高174cm 的长腿美女,尤其是,万一

她已经换好睡衣,对着这么一具诱惑力十足的肉体,沉惜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发生

些什么。

真在自己家里和巫晓寒发生些什么,沉惜会觉得别扭。于是他放弃了去找巫

晓寒的计划,准备去弄杯咖啡,争取今晚开夜工,多做点工作。如果能再加快些

进度,那后面两天他能轻松许多,也就能抽出时间来陪巫晓寒。

如果真是连续三天都不打照面,那实在太没有主人的样子。

下楼去厨房,刚到一楼的楼梯口,沉惜就听到巫晓寒房间里隐隐传出说话声。

房门紧闭,门缝里露出灯光。隔着一道门,沉惜还是能听出她的声音里带着愤怒。

沉惜没有听墙根的爱好,直接进厨房泡了杯咖啡。上楼时,巫晓寒的房间虽

然还亮着灯,但已经没了动静。

唉,清官难断家务事。沉惜感慨着上楼。

一边喝咖啡,沉惜一边回看剪辑完毕的视频段落。工作已完成近一半,他对

进度和质量都比较满意,随手记下刚发现的小瑕疵的时间点,准备喝完咖啡就处

理。

突然敲门声传来,沉惜连忙起身开门。

巫晓寒站在门外,她穿着身宽大的家居服,下摆刚好压住大腿根,两条白皙

匀称的长腿极其亮眼。一瞬间,沉惜突然想起施梦萦,不是因为留恋旧情,只是

因为她也有两条让他赞叹的丰腴长腿,一时有些恍然。

巫晓寒已经卸妆,但容颛几乎没有任何减分。看得出来,应该是刚刚哭过。

她的视线直接落在沈惜身后书桌上的电脑上,看到屏幕仍停留在工作界面,略带

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沉惜举了举手里的咖啡杯,笑道:「哪有打扰?

准备睡了。」

「少来,谁在睡前还喝咖啡?

糊弄,不打扰你了。早点忙完,早点休息!」

身下楼。

沉惜坐回电脑前,把杯子里剩下的一点点咖啡喝尽。略微沉吟了一会,把刚

发现的那个小瑕疵修改好,然后关闭电脑。

来到一楼,发现客房门缝里透出的亮光暗沉了许多,看来巫晓寒已经关了顶

灯,只开着台灯。沉惜轻轻敲了两下门,听到房间里巫晓寒「啊」了一声,略显

慌张地说:「等一下!

等了几分钟,巫晓寒打开房门。床上的被子有些凌乱,看来刚才她已经准备

想起巫晓寒开门前说的那句话,再看看她现在身上明显只穿了件单薄的家居

服,沉惜突然升起一个古怪的念头:「刚才......

这个念头一起,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往下滑。当目光落在那双光洁修挺的长

腿上时,他又冒出一个想法:「她现在穿着内裤吗?」

作为一个男人,在这种时候难以避免的有些小腹发热。

还好,这些小龌龊仅仅出现在头脑里,不至于被巫晓寒一眼看穿,不然她恐

怕会毫不犹豫给沉惜的脑袋来上一下。

沉惜没有贸然进屋,尽可能平静地调整了一下呼吸:「我刚收工。

么事,需不需要聊聊?」

巫晓寒调皮地撅了噘嘴,侧身让出条进屋的路。沉惜示意她稍等,跑去厨房

热了杯牛奶,又倒了杯柚子茶,这才回到巫晓寒的房间。

巫晓寒随手挑了牛奶,坐到窗边的椅子上。坐下时,她收拢了家居服的下摆。

但因为本身长度所限,只要动作稍大,还是可能露出诱惑之处。巫晓寒翘起一条

腿,紧紧压到另一条腿上,以防走光。

沉惜识趣地拖了把藤椅放在床角位置坐下,和巫晓寒保持着两三米的距离,

又避开了正对她的角度,不至于直接面对诱惑。

说是聊聊,可两人一时都却不知该如何开始。巫晓寒刚才上楼时得知沉惜今

晚还有很多工作,本已打消聊天的念头,已经上床准备睡觉。现在突然要她重启

话题,不免有些突兀。沉惜呢,完全不知道巫晓寒身上具体发生了些什么事,只

能等她来开始话题。

其实,以这两人的阅历和能力而言,找些促进气氛的话题,是轻而易举的事。

只不过他们自小相识,面对彼此时,那些平时驾轻就熟的社交技能反倒用不好。

发了会呆,巫晓寒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挺起上身,原本盯着自己膝盖的

目光投向沉惜,羞涩又决然地问:「能帮我一个忙吗?」

沉惜点头。

「你能不能让我看看......」巫晓寒说得越来越轻,到最后几乎完全没了声响。

沉惜努力地听,直到实在听不清,只能无奈地摊手,表示自己没搞懂她到底要看

什么。

巫晓寒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毫不犹豫地伸手指向沉惜下身某个部位。

沉惜完全想错了她的意思,扯了扯自己穿的家居短裤裤脚,摸不着头脑地说:

「超市买的,78块一条,很普通啊。」

巫晓寒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努力地控制住,摇了摇头,又指了指沉惜下身,

这次她指的位置更加精准,直指两腿之间。

沉惜噎住。他楞了一会,不敢确定地指着巫晓寒刚才指的部位,试探地问:

「姐姐,你是说这个?」

这要求实在太诡异,他不得不猜测巫晓寒是不是在耍他,巫晓寒尴尬又肯定

地点头。她死死盯着沉惜的下身,瞧了好一会,又转而盯着他的眼睛。沉惜从她

的眼神中看出,她居然是认真的。

「为什么?」

时间竟然不觉得幸运,反而瞬间冒出一股恐慌。

「想看!

嘛?我还能把你怎么样?!你要觉得吃亏,那我们交换好了。你让我看你的,我

也让你看我的,行不行?」沉惜的

目光随着她的动作自然而然地落到她圆润的腿部曲线上,白皙的肌肤刺激着他的

眼睛。

「别别别,我不是这意思......」沉惜被巫晓寒这不辨真假的举动吓了一跳,

要是她真在他面前露出赤裸的下体,那气氛可就暧昧了。

他选择投降,别扭地扯着短裤,想要脱下它,可又实在拉不下脸来。莫名的

尴尬逼得他再次举起双手:「姐姐,您大慈大悲放过小弟吧。

说行吗?」

巫晓寒又被他的举动和语气逗笑,嘴角微翘,说不出的俏皮好看。沉惜看得

心头发热,瞬间像是被点燃了什么。好在这个美女毕竟是从小看到大的熟人,沉

惜来了几次深呼吸,也就调整过来,没有失态。

「你这家伙!

的是另一个女人,坐在你那里的是我老公,他听到这么一句话,会怎么做?」

晓寒的手终于离开家居服下摆,老老实实搭在了膝盖上。

沉惜挠头。话题总算还是开启了。他放下手里的急活,特意下楼来找巫晓寒,

本就做好了深谈的准备。问题涉及到她丈夫,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试想一下,

一个父母双全,家境优越,成家立室的女人,突然选择离开自己家,借住到老同

学家中,要不是夫妻间出了问题,还会是什么事呢?

说实话,自从巫晓寒高中时和现在的丈夫周旻走到一起,沉惜和其他老同学

中就没一个人看好这段爱情。哪怕几年前他们结了婚,仍然没有人看好这段婚姻。

只是巫晓寒一向外柔内刚,特立独行,大家这才既没有把反对的意思宣之于口,

面对周旻时往往也添上几分疏离的客气。

没办法,巫晓寒和周旻,一看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巫晓寒从小是品学兼优的

好女孩;周旻却交了一大堆混在道上的狐朋狗友,即便他也读了市重点中宁一中,

但还是和很多社会上的小混混牵扯不清。在各种脑残小说和影视剧里,这样反差

明显的男孩女孩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绝配CP,但在现实中,这样的组合能一辈子

幸福和谐的,恐怕不多。

换个人还真难做到。也就是巫晓寒,一直挺到了结婚生女,始终不变。粗算

下来,两人在一起已经超过11年了......

人生又能有几个十年?

「我不知道。」从巫晓寒的语

气中,明显能听出这对夫妻出现了严重问题。虽然沉惜很不喜欢周旻,也不屑于

在这种时候落井下石。

「都是男人。

寒。在你面前,我实在没办法表现出男人最难看的那一面。如果换个女人坐在那

里,大半夜的对我提出这种要求,我肯定会以为她是在向我发出邀请。我会做什

么还真不好说。」

「什么邀请?」

沉惜微笑:「大家一起做运动啦。」

巫晓寒皱了皱鼻子,做个鬼脸:「我就是这个意思啊!」

沉惜基本恢复了镇定,也不再怕巫晓寒搞鬼,反过来戏谑道:「我可真没看

出来。你要真是这个意思,就不会穿这身来给我开门啦......」

巫晓寒家居服胸前是个蜡笔小新的图案,那副抿嘴挑眉的贱样真的很破坏暧

昧气氛。

巫晓寒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扫了沉惜一眼,撅着嘴说:「那我不会嘛!

要不你教教我?是不是什么都不穿就行啦?」

沉惜一手横抱在胸前,另一只手托着下巴,尽量让自己的身体缩起来,免得

出现什么不雅的反应。巫晓寒撅嘴的样子过分媚惑了一些,又让他心头一荡。

「姐姐,你家出什么事了?

磨我?小藟现在住在哪儿啊?」

巫晓寒原本笑吟吟地闹着,听沉惜提到闺女,稍显严肃了些,随即一阵无奈

苦笑:「藟藟在我爸妈家......

沉惜脸上的笑容全是「你真是没有自知之明」的意思。

巫晓寒淡淡地把自己的事说了一遍。

巫晓寒19岁和周旻一起去澳大利亚留学,23岁回国,24岁结婚,25岁时生下

女儿周馨藟。倏忽十余年,她的心思全都牵挂在四个人身上:老爸、老妈、老公、

女儿。尽管不被大多数人看好,但她一直觉得自己的生活还是很美满的。

没想到,她突然间撞破了周旻的秘密。

其实,也不算突兀,周旻早有前科。在巫晓寒怀着女儿时,就曾发现周旻有

过嫖娼的行为,那时结婚还不到半年。本以为那是因为自己正在孕期,丈夫忍耐

不住,偶尔去试个新鲜。点破后巫晓寒接受了周旻的道歉,两人继续太太平平过

日子。巫晓寒不是傲娇的蠢女人,话要说清楚,规矩要立,但只要不是想着非要

立马散伙,该收的时候还是要收,不能把丈夫一棒子打死,更不能揪着一点事就

反复找后账。

此后的周旻,好像确实没有故态复萌的迹象。

去年馨藟刚过完三岁生日,巫晓寒又发现一个奇怪的问题:周旻的账户余额

严重不足!

周、巫两家的家境都好。夫妻两个目前都在外企上班,每个月的收入不菲。

巫晓寒开朗爽明,既是从来不曾为钱的事发过愁,所以从没想着要从老公那里多

要家用。日常开销她一向只花自己的钱,甚至连花在女儿身上的钱,只要她自己

能承担的,也不会特别向周旻要钱。

周旻每个月只是象征性地拿3000块钱放到家里公用的账户,以他每月的收入

而言,这点钱还不到三分之一。但巫晓寒一来不缺钱,二来又一向认为男人手边

应该留有充裕的钱,所以也从不干涉丈夫用钱。

可这一回巫晓寒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她有个关系很好的表弟,急需一大笔钱

周转。当时她自己手头的钱不够,就想让周旻拿些存款出来救急。数目虽然不算

小,但对他们家来讲也不算为难,可周旻对这么个小要求一直支支吾吾拖着不办。

巫晓寒起了疑,去银行简单查了下,惊讶地发现周旻所有银行卡里最多一张的存

款余额也没有超过5000元。

这怎么可能呢?要知道,这几年每个月他自己可以任意支配的钱至少有6000

元,接近8000元也没准。没见他买过什么理财产品,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投资,

就算房贷全由他来还——实际上巫晓寒分担了一半——也绝不至于三四张卡加在

一起还不到两万元存款,钱都到哪儿去了?

周旻的解释是:赌钱,输了。

巫晓寒很生气,但终究还是忍了。她本来就知道自己的丈夫不是循规蹈矩的

人。高中时还和小混混们来往呢,现在他至少在踏踏实实地工作,有正经收入。

赌博输了钱,就当买了教训。她只提了一个条件:那就是周旻必须保证以后不再

去赌博。

此后,巫晓寒并没有剥夺周旻管理自己工资的权利,只是让他把每个月上交

家用的额度提高到5000元。

她表弟急需的那笔二十几万元的周转款,巫晓寒还是临时向沉惜借的。

可事情没这么简单。上周六晚上周旻出门和朋友聚会吃饭,巫晓寒无意中发

现他忘了关电脑,原本想帮他关机,却发现桌面任务栏上QQ头像正在不断跳动。

这个QQ号很陌生,并不是丈夫常用的,正在闪烁的头像也都是诸如「中宁交友群」

之类的奇怪名称,巫晓寒点开主界面看了下好友名单,其中几十个好友没一个是

她认识的,而且基本上都是女人,用的还都是诸如「贝贝」、「美美」、「小野

猫之类的各类花名,头像也极尽俗艳媚惑。

巫晓寒只是不喜欢约束老公,不代表她没脑子。她平时不会刻意搜看周旻的

手机、电脑,不查短信、微信、QQ,但不代表她对如此明显的迹象也会漠不关心。

她开始翻看聊天记录,发现周旻和大多数好友都有过联系,对话基本上全是问价,

问服务内容。他还会给其中一部分作出事后评价,诸如:「你的屁股确实很翘。」

「胸很大,下次给我乳交吧。」

没有把你干死啊?干了你好几次了,怎么你的越干越紧了?」

这些女人要价基本上都要500 元到800 元一次,有些特别年轻漂亮或者能提

供特殊服务的要价更高。以他每周至少一两次的频率,能存下钱来才有鬼。

巫晓寒立刻打电话命令周旻回家。他匆匆回来,一看到妻子坐在电脑前,自

己的聊天记录全部曝光,第一反应是愤怒,第二反应则是转脸就走。

此后两人持续了好几天的冷战。从冷战第三天开始,周旻索性就不再回家。

丈夫跑去外面躲清静,巫晓寒也不想独自被扔在家里生闷气。她想来想去,

觉得自己需要一个安全、舒服,家人放心,而周旻还不敢来糟扰的地方好好待几

天,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第一个想到的地方,就是沉惜家。她知道沉惜已经恢复单身,自己的求助不

会让他在女友处为难。

对这种狗血的剧情,沉惜无语。他沉默片刻,认真地说:「晓寒,我跟周旻

没交情,不会帮他说话。但说句实话,你别不爱听。嫖,比赌强。真的。」

巫晓寒啐了一口,问:「这话我还真不爱听!

来!你是不是也经常去嫖啊?嫖怎么就比赌强了?」

沉惜揉了揉鼻子,惭愧地笑:「不好意思,嫖娼这种男人必修课,我还真没

能补上!但说真的,我一直都这么想,嫖比赌强。嫖到没钱了,绝大多数男人也

就消停了;赌到没本了,绝大多数赌徒还会想尽一切办法继续赌,最终会把什么

都搭进去。嫖,说白了就是一哆嗦的事,哆嗦一次,能消停好几天;赌,没白天

没黑夜,无时无刻,难以自拔...... 你说,是赌好,还是嫖

好?」

巫晓寒撅着嘴,闷了一会,抬头白了沉惜一眼:「都不好!」

沉惜一下被噎住,苦笑:「姐姐,您这话,真是绝对正确!」

巫晓寒伸了个懒腰,似乎心情略好了些:「行了,唠唠叨叨说了那么半天,

够了。不说这事了!"

沉惜起身,过去从她手里接过空牛奶杯,淡定地说:「不说就不说。

大不了的。你要想继续和他过,有继续过的活法;你想分手,也有分手的活法。

就看你自己怎么想。反正我肯定站在你这一边。这段时间就住我这儿,想住多久

住多久。早点休息,晚安。」

说完,他转身要走,却被巫晓寒一把扯住裤脚。

沉惜惊愕回头。

巫晓寒咬着下嘴唇,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别走啊,你还没给我看呢!」

沉惜差点把手里两个杯子都甩到地上。

「姐姐,我就不明白了!

不是说你见过我的,我是说你又不是没见过这玩意儿!」

「我只看过我老公的。

的。我就想看看别的男人的,有什么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

能有什么不一样?!还能是什么别的鬼样子?」

巫晓寒不说话,就是摆出一副任性小姑娘模样,死赖着沉惜的裤脚不放。看

她现在的样子,4 岁的周馨藟都比她要乖一万倍!

沉惜想了个脱身办法:「要不我去网上下部A 片给你看?」

巫晓寒眼睛一亮:「耶?

「那个明天再说!

沉惜叹口气,把杯子放在桌子上,走到巫晓寒面前。

两个人贴得很近,他的呼吸几乎已经可以喷到她的脸上。

巫晓寒双颊飞红,稍微抬头盯着沉惜,红唇微张,呼吸渐渐变得急促。

沉惜一把搂她入怀,箍着她的腰搂得紧紧的,右手像摸小女孩的头似的轻抚

着她的秀发。

「晓寒,都是妄念!

错事,我们也要做些坏事去报复。如果为了报复而不再做自己,那我们就是在报

复自己!"

我们班最乖的女生;10岁的你,是在回家路上往我脖子里塞雪欺负我,可我还是

特别喜欢和你待在一起的女生;14岁的你,是发育起来让我们这帮毛头小子流口

水的女生;18岁的你,是被孙易峰抛弃,马上又咬紧牙关坚持高三冲刺,成绩一

直保持在前五名的女生;19岁的你,是不顾大多数人反对,坚持自己所爱,和周

旻一起出国的女生;24岁,你是美丽的新娘;25岁,你是骄傲的妈妈......

远保持这些美丽的样子。你是巫晓寒!永远别做那些会让自己后悔,会让关心你

的人难过的事......」

沉惜的话说到一半时,埋头在他颈间的巫晓寒就开始抽泣,泪水迅速濡湿了

沉惜的肩头。他一直搂着巫晓寒,直到她渐渐止住抽泣,才放开她。两人对视片

刻,沉惜又给了她一个鼓励的微笑,再次拿起杯子,往外走去。

来到门边,沉惜突然回头,笑道:「如果有一天,你心结解了,兴趣来了,

只是单纯想要看一下的话,我会考虑给你看哦......」

巫晓寒破涕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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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毛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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